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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一聲：&ldo;我有說是給你熬的？&rdo;

霍星葉端碗的手頓在半空：&ldo;難不成你要喝？&rdo;

&ldo;紅糖水功效很多，散瘀活血又溫補，&rdo;楚珣一本正經地反問，&ldo;我為什麼不能喝？&rdo;

&ldo;可你拿上來了兩個碗啊，你喝一碗我喝一碗又不矛盾。&rdo;

&ldo;喝吧喝吧，看你可憐巴巴的。&rdo;楚珣嘆了一口氣，站起來把凳子讓給她，又把手中的勺子放到她碗裡，見她看自己，還故意皺了一下眉……

霍星葉瞧著他皺眉時唇角沒壓住的弧度，倏一下，心裡軟得不行，也不顧上喝紅糖水了，蹭蹭蹭跑到床頭抱起手機。

楚珣也沒問她做什麼，摸出手機正準備和助教核對行程，&ldo;滴答&rdo;，一條陌生號碼簡訊跳進通知欄。

‐‐教授，我以後叫你楚楚好不好？

楚珣修長的指節在螢幕上敲到第三下，偏頭瞥了某人一眼，輕嘲：&ldo;凌晨被吵醒，關了窗沒風熱得睡不著，熬個水還要分一半給你……好像確實很可憐？&rdo;

&ldo;不是，&rdo;霍星葉把號碼備註從羅馬字母&ldo;i&rdo;改成&ldo;ii&rdo;，扔下手機蹦躂桌邊，一邊捧著碗啜微燙得恰到好處的紅糖水，一邊用被糖水滌過般的細軟聲線，不疾不徐地對他說，&ldo;因為你……很動人。&rdo;

楚珣低頭，正好撞上她仰面朝自己眉眼彎彎地笑，未施粉黛的漂亮臉蛋上一雙氤氳在熱氣裡眼眸清澈如水，水波盈盈漾開，一圈一圈，經久不散……

‐‐‐‐

&ldo;你們是生在大城市，從小玩洋傢什（東西），我們山裡沒啥高科技，就只有擺弄這些了。&rdo;

楚珣昨晚沒睡好，吃過午飯就上樓補覺去了。霍星葉畫已經差不多完成。加上身體不適，也沒出去。因著兩個孩子都是明天走，楊姨去地裡給他們挖了點野人參野山七帶給長輩，順手從外面樹上摘了幾個早熟的桔子教她做小桔燈。

第13章 燈盞桔

冰心女士一篇《小桔燈》寫得溫暖動人。

霍星葉小時候看課文圖片覺得簡單，真動起手來，才發現不容易‐‐光是切掉桔子底部三分之一，把果肉挖出來這個動作，她就做了不下三次‐‐不是手不夠巧，而是早熟的桔子皮緊，在弄碎果皮和弄碎果肉間，她秉承了良好的吃貨主義。

楊姨在旁邊篩芝麻，時不時偏頭過來看她一眼，笑說：&ldo;應該早點去摘幾個桔子做小桔燈掛樹上，晚上一團一團螢火蟲飛來飛去，你取個夜景畫下來，那才叫好看。&rdo;

霍星葉握著刀子小心翼翼在橘子底部轉，收尾力道沒控制好，多劃下一塊。她望著那個缺口托腮思考：&ldo;可我取的景已經是最好看了，不能更好看。&rdo;

&ldo;給我看看？&rdo;楊姨就著掛牆上的毛巾擦了擦手。

霍星葉笑著應好，蹭蹭蹭轉身上樓。

十年前，美院羅忠誠教授靠著一幅《川西組圖》聞名遐邇，作為他關門弟子的霍星葉，無論畫工還是構圖都盡得真傳。

縹緲大氣的山脈群景，一角平臺，一個男人，席地而坐，周身的淡泊氣場好似要與這空曠天地無邊綠意融為一體。

楊姨不懂所謂的美學鑑賞，&ldo;最好看&rdo;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