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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頓,「奉勸子墨兄一句,莫要打擾三郎才好。三郎向來喜靜,不慕才名,若不是買大郎君的面子,是十分不願參加這些宴會的。」
見孫亦謙似乎有疑,又道:「子墨兄是在奇怪,為何我謝家子弟竟無一人叨擾三郎?」
孫亦謙確實有此一問,「不知可否解惑?」
謝齊玉忍不住苦笑。這話題不禁讓他回憶起去年的賞花宴,雖已時隔多日,卻依然心有餘悸。
看著一臉不明真相的友人,謝齊玉輕語:「也不怕子墨兄笑話,去年今夕,我等族內子弟都曾敗於三郎之手。」
隨即又是一聲長嘆,「勝敗乃兵家常事,我等本不該介懷,只是——過程太過悽慘,結果又太過……唉!如今想來,依舊心有餘悸,自然不敢再招惹三郎。」
孫亦謙卻愈發蠢蠢欲動,「竟然如此,為何那日宴後並無佳品名詩流傳?」
這是個送命的問題!
謝齊玉避開友人那好奇的視線,抬袖掩面,輕咳兩聲,掩飾道:「恩,這個嘛,諸位長輩有言,三郎年幼,名聲過盛並非好事。」
總不能告訴外人,因為謝三郎所作詩詞歌賦畫,雖是緊扣牡丹主題的精品,但不管是詩詞歌賦,還是繪畫音律都透出一股子濃濃的吃貨氣息吧!
謝家家主,亦或謝家一眾族人又怎會讓這種暴露三郎本質的作品流傳出去——臉面,乃家族大事也。
孫亦謙人精一樣的人物又怎會看不出友人面色有異,眯眼一笑,只道:「如此遠見,不愧為琅琊謝家,佩服。」
謝齊玉尷尬一笑,隨即另找了一個話題。
孫亦謙眼中精光一閃,順著謝齊玉話交流了一番,隨即借著賞花之名流走於牡丹庭,偶爾駐足賦詩交流文采,不知不覺間,竟越過了謝文清的耳目,立於謝雲曦所在之茶案。
這廂,孫亦謙拱手作揖,客氣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謝三郎不如同我一同品贊今日之牡丹。」
不待謝雲曦反應,又言:「不知在下是否有此榮幸,入的了三郎之眼?」
謝雲曦垂涎牡丹卻不可食,心情已是極度不佳,這會兒竟還有人上前挑釁。
本以為是謝家那位不怕死的兄弟去年沒被虐夠,今年還想再接再厲。
抬眼一看——竟然是眯眯眼腹黑男。
嘖嘖嘖,這說話的藝術,不答應就是看不起他似的,道德綁架最招人煩了。
謝雲曦看了他一眼,靈機一動——有了!
內心冒著壞水,面上依舊清冷自持,起身回禮,「兄臺客氣了,有幸得邀,是在下的榮幸。」
話鋒一轉,「不過一般的品贊兄臺不覺無聊嗎?」謝雲曦突然展顏輕笑,梨渦清淺。
孫亦謙一愣,竟是晃了神。
謝文清本見孫亦謙又去招惹自家弟弟,本覺氣惱,但見謝雲曦那一派和顏悅色的態度,心下一緊,不詳之感漸濃。
不待他細想,孫亦謙卻已接了話:「那該如何品賞?」
正中下懷!
「牡丹品賞重在形,色,味,意。」謝雲曦輕笑,「只是在本君看來,單以詩詞歌賦畫等形式表達,不免太過膚淺,無趣。」
此言甚為清奇,眾人不明所以,紛紛聚攏而來。
一人問:「除詩詞歌賦畫,難道還有其他品賞之法?」
又一人接,「那,何為不膚淺?」
懷遠如影站立於一側,恨不能將腦袋埋到這牡丹庭的花泥中,深吸一口氣,暗念:「最慘也不過去年那般歪詩歪畫歪了文風,不至於……」
——不至於當場摧花辣手,拿牡丹做吃食的……吧?
謝雲曦長袖一揮,「懷遠,叫何嫂把本君特製的那些器皿拿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