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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桃花居,謝雲曦先讓人將香椿和菌菇拿去處理乾淨,並囑咐僕人先將米淘淨,其餘諸多配料又一一交代先行備好。
僕人退下,各有分工的準備起來。
謝文清行至室內,回頭見他還在囑咐僕人多備些蒜末,心下一嘆,無奈催道:「三郎,何伯已備好熱水,趕先梳洗換衣,水涼了可不好。」
「哦,馬上。」 謝雲曦可不想聽他繼續嘮叨,趕緊應了聲好,隨即,自有僕人上前梳洗照料。
稍縱。
梳洗完畢,謝雲曦換了身便衣出了臥室,行至前廳時,謝文清端坐榻上,身前是一張木質茶案,上面則擺放著一套新燒制的精緻茶具。
時下流行茶餅,更喜在茶內加鹽加姜等,口味極重,謝雲曦喝了多年的白水,從不碰茶餅。
直到去年穀雨前後,他從一處茶田採摘了不少茶葉,且專盯著那一小撮嫩芽摘,回頭炒了許多次茶,霍霍掉大半,最後總算折騰出兩節竹筒大小的穀雨茶。
當然,任何新的事物,初時自然會有爭議。且他那般霍霍茶葉,著實鋪張浪費。
為了宣傳炒茶,方便以後繼續有茶可霍霍,謝雲曦忍痛分出一管茶葉,附帶表演了一套茶藝。
茶藝一出,誰與爭鋒,茶餅突然就不香了。
先不說清茶的味道如何,就那一套行雲流水的形式下來,瞬間便受到了謝家上下的追捧。
這不,前幾日就有族人求了製法,炒出了不少的好茶,而謝雲曦只需提供方法,便可翹起二郎腿,坐等他人送上茶葉。
鹹魚的人生,剎那巔峰。
而此時,謝雲曦和謝文清喝的便是今年剛送來的穀雨茶。
經過謝文清一頓繁瑣的操作後,謝雲曦總算喝到了一小盞清茶——小到只能兩手指捏著喝的一盞清茶。
末了,謝文清還端著架勢,「三郎覺得本君的茶藝如何了?」
自作孽不可活的謝雲曦只能職業假笑,「大哥的茶藝自然極好。」
嘴上這般說著,心裡卻暗暗鬱悶——哎,早知道就不搞這些形式主義了,瞧瞧,這下連水都喝不爽快。
謝文清 「咳咳」兩聲,「三郎謬讚!」說著謬讚,可嘴角還是抑制不住的往上翹。
謝雲曦捏起茶盞,默默低頭抿茶——唉,算了,回頭到廚房灌幾口白開水解解渴吧。
一盞清茶,兩君對飲。
品茶閒聊間,謝文清說明來意,隨後,他便盯著謝雲曦梳理起束髮典禮的諸多流程,又再三提醒,兩日後便是穀雨賞花宴。
一盞茶了,正事說罷。
謝雲曦恭敬奉上一本雅士名著好讓謝文清轉移注意力。隨即,起身,逃也似地起身離開前廳。
步至廚房,謝雲曦暗自鬆了口氣,「哎,大哥實在太嘮叨,難怪有清談第一的美譽。」清談辯論比的就是口才。
身後,懷遠緊隨其後入了廚房,正好聽到他的嘀咕聲。
有一說一,懷遠總覺大郎君很是無辜,他暗自在心裡吐槽:清談和嘮叨好像沒什麼關係,大郎君明明是被您逼成這般模樣的,唉,可憐的大郎君喲!
廚房的主事是個慈眉善目的婦人,大夥都喚她何嫂。
何嫂見謝雲曦入了廚房,動作熟練的遞上毛巾, 「三郎君,您吩咐的食材都已備好。」說話間,一條圍裙已圍在了謝雲曦的腰間。
謝雲曦洗淨雙手,接過毛巾擦乾,隨口謝了一句,便轉身來到灶臺前。
此時,他打算先做一鍋小雞燉蘑菇,食材都已備好,直接入鍋便能燉煮,並不廢什麼精力。
時下,已有君子遠庖廚的說法,但並沒有上綱上線到禮教的層面,世家名士們不喜歡庖廚,僅僅是因為油煙之氣有礙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