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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聲音?
孟師師停下來轉回去,瞧見慕白烊靠在桌邊,面色似乎非常痛苦,手裡的保溫桶乍然滑落,一個大步飛奔回去。
「你怎麼了?」沒見過這種情況,她一時慌了神,握住他的胳膊不知道該怎麼辦,慕白烊艱難地張了張口,吐出一個水汽環繞的顫音,「藥。」
要?
要什麼?
越慌越是心急,孟師師附耳過去,感受到滾燙的呼吸噴在耳朵上,終於理解了。
是藥。
「藥在哪,藥在哪……對了,在櫃子裡。」呢喃著,她慌忙跑去客廳的櫃子,中途踉蹌了一下,但沒顧得上自己,直衝過去跪在地板上,二話不說開啟櫃子捧出整個藥箱。
一轉身,看到慕白烊支撐不住,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孟師師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公主抱慕白烊回房間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聯絡時遇的。
等她回過神來,時遇已經收起儀器,做完了檢查。
「怎麼樣?他有沒有事?」
天知道,在看到慕白烊倒下去的那一刻,她有多麼心急如焚,急到害怕。
她怕他會出事,怕他會醒不過來,無盡的恐懼縈繞在心頭,讓她感到從未有過的慌亂和無力。
時遇給了顆定心丸:「沒什麼大礙,是正常發作,吃了藥休息一下就好了。」
在接手治療慕白烊的幾年裡,時遇見過他各種發病的模樣,輕則胸悶咳嗽,重則面色慘白倒地不起。
像這次發病,不算很嚴重,只是一時的痛。
算算時間,距離上次發病過去有一陣子了。按照原本的規律,正常的話應該是在半個月前發作,這次竟然拖延了半個月。
不由得,時遇的目光落到孟師師臉上,孟師師一心撲在慕白烊身上,沒有注意到。
她問:「可是我看他發病的時候好像很痛苦的樣子,真的沒事嗎?」
「沒事。」時遇一笑,整理好醫療箱提在手上,瞥了眼躺在床上的慕白烊,別有深意地說,「心病還需心藥醫,你好好照顧他,說不定就能好起來。」
關門聲輕輕落下。
孟師師看著閉著雙眼面色虛弱的慕白烊,心頭劃過陣痛,坐到床邊,握住他的手。
不知道是發病的關係亦或是本身溫度就低,他的手沒有什麼溫度,像是躺在冰棺裡長眠。
曾經,孟師師看過的一部影視作品裡面,有個小女孩因為吃下了有毒的蛇肉,被冰封在冰棺裡,幾百年後被人發現鑿開了冰棺,然後復活了。
那時她想,玄幻世界果然是玄幻世界,正常人沉睡個幾百年,早掛了。
可如今,她多麼希望,那是真的。
她吸了吸鼻子,嚥下嘴裡的苦澀,把他的手貼到臉上,虔誠地閉上眼。
慕哥哥,你千萬不要有事。
快點醒過來吧。
……
快點醒過來吧。
快點醒過來吧……
迷迷糊糊中,有個聲音一直在呼喚著,將慕白烊從黑暗中拉出來。
他動了動眉頭,緩緩睜開眼,望著熟悉的天花板,被子底下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撲通撲通。
心臟在微弱地跳動,應該是恢復了正常。
那她呢?
他記得在他倒下去之前,好像看到她驚慌失措跑過來的身影。
她有沒有被嚇到?
心裡想著,他坐起來,抬手的動作扯到掌心包裹著的熱量。
暖暖的,是不屬於自己的溫度。
他微怔,低下頭,順著看過去,看到了孟師師握著自己的手,枕在手臂上。
幾縷髮絲貼在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