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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隻鬼差僵立在一旁,繼而猛地往後飄去,鬼魂最是嘴碎,鬼差自然也不例外。
白日這陰物在閻王殿和一群鬼差廝打,也沒吃了虧去,還硬生生將其中幾隻鬼差揍得臉面都不要了,直飄在空中歇斯底里地哭嚎,這種腳底生風的事,自然是片刻就傳遍了地府。
現下就他們幾隻勢單力薄,肯定討不了好去,這一遭還是先去多搬些鬼差,再來修理這隻陰物!
胭脂本就在氣頭上,見他們還這般不答話就想離去,一時沒忍住猛地飄去,逮住他們就是一頓狠揍,忘川河裡的也不鬼吼嘶叫了,紛紛一臉錯愕地靠近河岸,趴在岸頭上看戲。
那河中本就堆得滿滿的,一時間都去到河岸旁,自然是堵得慌的,可河中這些個又最是怨毒狠戾的,平日裡各叫各的,倒還兩廂安好,這突然間你擋到了我,我踩到了你,兩不相讓,怨氣一起便在河中撒潑撕打了起來。
這一打難免磕著碰著了旁邊的,旁邊的又豈是好相與的,一時間如病毒傳播一般迅速擴散開來,皆撂開了手撕打啃咬,怨怒到了極點,甚至連吐口水抓頭髮這般下等打架的手法也使出來了,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河裡頭一時直沸成了一鍋粥。
河裡的死命纏打,岸上的又鬼哭狼嚎,忘川河旁一時熱鬧的呦可是叫排在奈何橋上等著投胎的一眾鬼魂活生生開了場大眼界。
這般一鬧,胭脂自然便被關了起來,好生吊打了一頓,胭脂直覺得自己冤枉得緊。
哪有這樣的,明明是忘川河裡的打得不可開交,關她勞什子事,竟然還就關了她!
地府這一關,就生生關了兩月有餘,才將她放出來,這一放出來便往那奈何橋上拖,她是死命扒著橋欄不肯,後頭還是被扔了上來……
陽春三月的揚州是個繁華勝地,春風拂得水波綠,迎面便是穿柳風。
廣闊的河面上畫舫無數,又並貨船來往卸貨運貨,岸上楊柳垂條隨風輕搖,長街上擺滿了小攤,那吆喝聲兒接連不斷響起,常有駱駝商隊在其中遊走,人來人往摩肩接踵,熙熙攘攘極為熱鬧。
茶館酒樓數不勝數,時有茶客酒友高談闊論聲從樓裡傳出;青樓勾欄林立長街,精雅別致,絲竹弄弦聲不絕於耳。
胭脂在茶館裡頭靠坐著,以前兩世來看,他這一世十有八九會出現在龍子身邊,她實在是怕了這煞星,這一世便不打算過多插手龍子的生活,只隱在暗處幫襯,她鬥不過也就算了,總不可能避不過罷。
今個兒胭脂是打算先瞧一瞧龍子,過幾日他命中大劫就要到了,他們也該打個照面了。
這一世龍子是揚州大族的貴子,這家族在揚州可是數一數二的大族,本家說一,其他家族不敢說二,那財勢通天可以說是徹頭徹尾地拿著揚州的命脈。
只可惜他幼年走丟了,被說書人撿到便收作了養子,取名顧雲裡。
那說書人後頭又添了個女兒,便取了個夢字,喚作顧夢裡,兩人從小一塊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是以這顧夢裡毫無疑問是這一世龍子歷劫的女子。
他這一世倒是沒了亂七八糟的心思,眼裡也沒有了旁的女子,只要等他自己開了竅,兩人自然也就和美起來。
只壞就壞在這開竅晚了些,還沒等顧雲裡琢磨出自己的心意,顧夢裡就遇上這蘇家的獨子蘇幕,這蘇家在揚州雖說沒有顧雲裡本家這般財大氣粗,但在揚州也算個有頭有臉的,多少也是排得上名。
這蘇幕本是蘇家在外頭的私生子,他娘親是蘇老爺在外頭養的外室,早年一直跟著自家娘親住在外頭,打小就是個不服管教的。
蘇老爺本還不管不顧的,但他沒料到自己早年在外風流敗壞了身子根本,後頭也沒能再添子嗣,便忙不迭把人接進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