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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貼在哈迪蘭的耳邊小聲地說了些什麼,哈迪蘭的怒火似乎一瞬間被抑制住。
哈迪蘭忿忿地瞪了眼景子逸和楚荔,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捆著領帶往上繫緊,正襟站在大門兩邊。
吱。
門開了。
先進來的是四五個黑衣扈從。
再往裡,是一個打扮隆重的男人。
男人移步,柔順的長褲泛起一絲波瀾,精細的弗蘭德毛料大衣敞開,肩頭掛著兩枚酢漿草結,一條冷灩的銀鏈穿過深黑韋斯特,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男人生得很溫暖,鬈曲的金髮鬆鬆地蓬在腦後,像一灘金燦燦的陽光。
他有著一雙瑰麗如藍寶石的眼,不說話時好像也能從中窺伺出一抹暖意。
可惜。
表裡不一。
男人走過來時,不小心撞到了景子逸的腦袋。
他生得高,比快一米八的景子逸還要高出半個腦袋。
「我靠誰啊你,不想活了?」景子逸大喊大叫,「走路不知道看的啊?」
奧利弗並沒有說話,臉上沒有太多可讀的情緒,從懷裡取出一張絲質手帕,輕輕擔去了肩膀上的灰塵。
鼻尖透著淡淡的雪松威士忌味,透著股莫名的矜貴。
景子逸更氣了,伸手就要去抓他的肩膀。
沒想到被旁邊的扈從架著扔到沙發上。
「這是奧利弗先生!景子逸!你不得無禮!」
哈迪蘭教授緊張地立刻把景子逸拽到邊上去教育,一激動,居然把他的名字都念對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像塊鍾,定定地立在那兒。
他從上至下,睥睨著景子逸,尊貴的面容上始終浮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漂亮薄白的手鬆松閒在兩邊,哈迪蘭教授伸出手,主動把手抬高,他方才握了握。
奧利弗溫聲,「很抱歉,哈迪蘭教授,我來晚了。」
哈迪蘭大度地揮揮手,「沒關係,也不是什麼很嚴重的事。」
「我們也不是很急。」
奧利弗淡淡地嗯了聲,視線下移,勻到她的身上。
兩秒後,視線收回。
楚荔的心還在劇烈跳動。
「既然如此,可以讓我們先帶她離開嗎?」
哈迪蘭愣了愣,和助教對視了兩眼,想說的話似乎又被嗆了回去。
奧利弗說話時總是笑盈盈的,卻讓人不寒而慄。
利福特的人都知道,城郊古堡裡住著個笑面虎。
卻不知道,他眉宇間凝著可怖的陰鷙,藍眸壓著隨時發作的戾氣。
本人比這個詞還要兇狠百倍。
「好的先生。」哈迪蘭很憋屈地回應,「荔,你先走吧。」
楚荔點點頭。
一旁的景子逸卻氣得大叫:「啊!那我呢哈迪蘭教授!」
哈迪蘭剛吃了癟,很沒好氣道:「你給我留下,我還有很多事要問你!」
「……草。」
她像只犯了錯的小兔子,在心底害怕地抬頭仰望著這個男人。
可換到臉上又是另一副面孔。
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奧利弗波瀾不驚地望著她,攤開手心,露出淺褐色的紋路。
眼底揉碎風月,平靜如水。
「同我走嗎?」他用粵語淡聲道。
楚荔愣了愣,血液從脊背中倒流,湧到唇瓣上。
她呆滯了許久,須臾才將手搭了上來。
「嗯。」
他彎了彎唇,粗糲的掌心蹂-躪著她的骨節,力度不斷加大。
染上一層警告的意味。
第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