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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少……」
亂。
說好聽點兒,這叫紙醉金迷,說難聽點兒,活脫脫一個大型酒色交易場所。
林百萬臉上的神色沉了沉,終於明白剛才那侍應生為什麼那副表情了。估計人家心裡也納悶兒,都招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姐進去了,怎麼又叫了她這個清湯寡水的。
她站門口,思緒正神遊著,眼前無端小跑過來一個穿超短裙地、極媚的女人,卻又生生躲過她,擦肩而過的一瞬,林百萬錯些沒被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兒嗆死。
卻在下一秒,猝不及防地被緊緊抱住。
有一個男人的聲音,還帶著一兩分少年人的稚氣,附在她耳邊,戲謔、騷動人心地說了句:「抓到你了。」
男人比她高上許多,眼上蒙了絲巾,嘴角上一刻還噙著笑,下一秒卻好像意識到什麼不對勁,笑意慢慢凝固了。
其他人,莫不慢慢發現了不對勁兒,一點一點安靜下來,紛紛看向這邊。
短促的沉默過後,林百萬抬手,毫不客氣地,猛地扯下了他眼上覆著的絲巾。
陳雋眼前就這樣突兀地閃現一道刺眼的光,是頭頂的旋轉彩燈。他不自覺閉眼側臉躲這燈光,再適應後轉過頭來,就看見站在他眼前的女人。
他無可抑制地怔了怔。
「目標人物:陳雋,當前好感度:零。」小萬適時提醒了一下。
林百萬抬著手,手上就託著那條絲巾。她眉眼平和,帶了三分輕視的笑意:
「還你。」
像是奢靡紛亂的酒池肉林,突然闖進了個眉目清冷的月宮仙子。
使壞的是靳又,和小姐耍鬧的是陳雋,被耍的是葉枕月,被抱錯的也是葉枕月。
不是不難堪的。
至於這難堪從哪兒來,靳又和陳雋誰也說不清。
只覺得葉枕月並不似想像中那般乏味,又是被撞見這樣掉價的一幕,實在丟面兒。
「枕月姐,對不住,讓你見笑了……」靳又先開了口,掛著有些尷尬的笑,給她倒了杯酒。
林百萬接過去,沒喝,輕輕地放在桌上,玻璃杯和桌面碰撞的清脆聲響,令賠笑的靳又臉色微沉。
但看過去,她又是柔柔笑著的。「沒事兒,年輕人嘛,有活力,愛玩愛鬧是好事兒……」
陳雋在一邊,忽然想起她沒來時,兩個人還在一起說,背地裡叫她老姐姐。
他撇過去一眼,忽然開始懷疑起靳又是不是眼神兒不好。
葉枕月是清瘦的型,裸露在外的面板泛著病態的冷白,乾淨地不像話。黑色長髮編起來還能垂到腰際,化復古精緻的淡妝,再配上長裙細腿,活脫脫一個仙兒。
這樣的女人,別說二十九,就是四十九,那也是萬裡挑一的氣質。
葉枕月。
他嘴裡細細咀嚼著這三個字。
這名字絕了,配她,更絕。
陳雋前半生沒碰過這種女人,他厭惡一切清高的人或物,也覺得端著太累,不愛和這種女人打交道。他就是個低俗的紈絝,他就是不愛賞雲只愛玩兒泥。
不過這個葉枕月,他說實話還算欣賞的;就是可惜,有個葉枕陽做弟弟。
他和葉枕陽有舊仇,這麼多年過去,別人都以為那些事兒早就過去,誰也不知道他陳雋是個那麼記仇的主兒。
不出意外,他大概懶得給她好臉色看了。
陳雋低頭抿了一口酒,慣性後仰,靠在沙發上,緩緩閉上了眼。
有些不合時宜,他想起剛剛抱住葉枕月的時候,她身上那個似有若無的味道。
還不錯,很符合她的氣質,他大概分辨出裡面的味道,但過遍了腦子,也沒想起哪家高定奢侈品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