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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予和鍾既一行人回來的時候,正看見她坐在門檻上曬太陽,拽門邊的毛毛狗兒。
屋子裡拍攝還在進行。
阿粥簡單講了講事情緣由。譚予眉頭越皺越緊,鍾既卻沒當回事:「別太在意,鼕鼕這些年的委屈多了去了,這算個屁啊,讓她自己消化消化就行了。」
他告訴譚予,許夢冬前幾年拍戲,在大雪天裡跪著,凍得嘴唇發抖,被鏡頭放大,然後被導演罵:「你東北人還怕冷?!」
有時候,有的人,怕冷也是過錯。
你能辯駁什麼?
當晚,許夢冬把節目組安頓好,拒絕了鍾既喝酒的邀請,回了自己家。
人多,她不敢去譚予那裡住,唯恐給譚予添麻煩,可剛一進屋,還沒來得及撳亮燈,就被人從背後抱住了,譚予的呼吸在她頭頂,輕輕淺淺的。
「怎麼了?」
她這樣問,譚予並不答話,只是把她擁得更緊。
好像也不用說什麼。他明白她,也就只有他明白。
許夢冬嘆了一口氣,回頭,回抱住。
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眼角濕了。
憋悶的心情終於有了出口。
誰也沒去撳亮那盞燈,誰也沒說話,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一切都在黑暗中進行,只有蒼涼的月光灑進來,照著她單薄的肩膀。
譚予心疼她長久支撐的膝蓋,想要停下來,她卻不讓,纏著譚予給她更多。
她咬著牙,把所有聲音都無聲地吞沒掉,譚予也一樣,他自身後掰過她的腦袋,交換一個氣息不穩的親吻,而後繼續沉默,沉默的耕耘,也帶了一些發洩的意味。
許夢冬的煩悶,他知曉。
他的心痛,許夢冬卻不一定明白。
只是因為鍾既的那句——鼕鼕這些年的委屈多了去了。他終於知道許夢冬的變化是由什麼塑造而成,只是她的那些委屈,比今天還要難過一萬倍的時刻,他全都不在她身邊。
因為彼此依舊熟悉,所以他之前一直忽略了客觀的時間概念。
原來他錯過她那麼多年。
無可彌補的,那麼多年。
作者有話說:
鍾既:你跟他談戀愛有勁嗎?
許夢冬:有勁,特別有勁。
第33章 夜路 「你告訴譚予,我這可不是挖他牆角」
表演繫有一門功課是影片賞析, 許夢冬借著這門課看了數不清的老電影,按照作業要求寫影評寫日記,除此之外她還喜歡做臺詞摘抄, 這花掉了她原本就為數不多的大部分空閒時間, 但她樂此不疲。寫下一句句臺詞的過程令人內心平靜。
她最喜歡的一句經典臺詞出自《亂世佳人》——after all, toorrow is another day(不管怎樣, 明天又是全新的一天。)
這句話被她寫在本子上,也記在心裡,無數個失眠到天亮的清晨,她都會在心裡默唸。
和譚予重逢之後, 這個習慣的存在感稍稍降低, 因為不必她自我洗腦,譚予會在一場雲雨後按滅檯燈擁她入眠,親親她的額頭,對她說晚安。她閉著眼睛抱著譚予的腰, 把頭埋在他的胸口,感受令人安心的暖烘烘的體溫, 這種互動的面板相觸讓她安心,無需確認,明天會是新的一天, 而且是更好的一天。
不過這一晚, 許夢冬睡得的確不大好。
白天太累,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很晚收工, 又很早開工, 天剛微亮就傳來嘈雜聲, 許夢冬坐起來, 思考了好一會兒今夕是何年, 然後才推門出去,基地院子裡已經四處都是忙碌的身影。每個人臉上都是疲累姿態,忙著佈景,架機器。昨天拍了農產品的採摘收穫,今天他們要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