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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人要說因為文人間的惺惺相惜湊在一起倒也不足為奇,可謝令從一看見他就忍不住想到當初在敬安大長公主府上三皇子謝令懷跟他在一起說話的場景,拿的藉口也是以文會友,可最後三皇子怎麼樣了?
造反了,還是這位世子親自去告發的。是以,謝令從一見著他,就感覺沒什麼好事。
遠處的青年極為敏感的察覺到謝令從的視線,扭頭一看,眼神幽深,只是在看清她的一剎那瞬間消散沒影,一派清澈。他沖她一笑,一雙惑人的狐狸眼帶著誘惑人心的光澤。
謝令從握著茶盞的手微微緊了緊,沖他微微頷首,以示回應。
「在下認為譚兄說得沒錯,此等機會的確是難得,不知世子能否給我們個機會,拜讀一下大作?」另一男子的聲音打破場面的寂靜,謝令從轉頭一看,就見一手持摺扇的男子正微笑佇立,手中的扇子時有時無的扇了扇,一派溫和之色。
只如今這場面,卻是不那麼溫和。
謝令從垂下眼簾,這是在趕鴨子上架啊。魏北王世子若是不應,那他才名就會被人懷疑,若再經流傳出去,恐怕還會有人說他的名聲都是假的,都是朔北王一手營造出來的。甚至再殺人誅心一些,估計還會有人說這朔北地界果然是朔北王一手遮天,隨隨便便都能捧出來一個文曲星下凡的人物,還能讓當世大儒為他說話,可見朔北王的實力有多大。到時候若是再穿到皇帝的耳中,謝令從毫不懷疑,以她父皇對朔北王的懷疑態度,就算是假的,也會把它當成真的。
就算謝玄稷真的做出了一首詩,可若非當真是驚才絕艷,怕是很難讓在座的諸位心悅誠服,畢竟,京城年輕一代的拔尖者,幾乎都匯聚在此處了。
可作出一首驚才絕艷的詩哪有那麼容易,少不得需要時間琢磨、潤色。從提議玩遊戲到現在也不過兩刻鐘的功夫,若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作出一首令在座的所有人都心悅誠服的詩來,絕非是一件易事。
便觀在座的諸位所作的詩,雖然也有不錯的,但卻到底沒有什麼驚艷的,倒也不是說他們的水平不足,實在是現在不過是一場遊戲,他們沒必要把自己看家本事使出來,只要保證不出醜,便夠了。
謝令從悠悠的品著茗,眸中是顯而易見的看好戲的神色。
不管那兩個人說出這番話只是一時無心還是受人指使,眼下這番情景,她倒是要看看,這位世子爺要如何應付了。
果然,便見那謝玄稷施施然起身,面帶溫和的笑意,向著四周拱了拱手:「承蒙各位盛讚,玄稷不過空讀了一些詩書,作了一些文章,遠遠稱不上文采斐然,獨領風騷。」
周圍人臉色一暗,明顯有些失望,唯獨那兩人眸光一亮,神色隱隱間帶著興奮,那人咳了咳,又道:「世子當真是太過謙虛,若世子的水平都只能說是空讀,那我等豈不是……」他欲言又止,摺扇一搖,滿面慚愧。
另一個人也搭腔應和,這兩人一來一往間,也足以讓周圍的人意識到一些不對勁,相識的人紛紛面面相覷,有些莫名其妙,只是卻也期待著謝玄稷會作何反應。
謝玄稷面上依然掛著得體的笑,對上那兩人有些洋洋得意的目光,垂首沒說什麼。就在那兩人以為謝玄稷不過是真的徒有虛名之時,卻見他旁邊的魏亦清忽然站了起來。
要說芝蘭玉樹這個詞配誰最合適,那毫無疑問的自然就是這位魏家世子了,儘管他這些年鮮少在外人面前出現,一些宴會也甚少參加,但其的名聲,卻比那些苦心經營者的要好了千倍百倍不止。就見他慢慢起身,清華雋雅的面容上帶著三分無奈的笑意,他衝著四周拱拱手,聲音舒緩淡然,令人不由消去心中的煩悶,只聽他道:
「薛公子方才說的是,若謝兄的文采都只能說是空讀,那我等,真是白讀了這麼多年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