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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令從心中的怒氣一瞬間就消失了。
她哼哼了兩聲,拉著他坐下,問:「怎麼來這裡了?」
今晨笑得一派風輕雲淡:「臣跟陛下說了,請求繼續做公主的侍衛,畢竟除了公主的侍衛,臣別的也不會做了。」
謝令從眸中盈上滿滿的笑意,面上卻是嗔道:「油嘴滑舌!」她頓了頓:「父皇竟能同意?」皇帝對他的態度,一看就是要委以重任的,怎麼會放任她留在自己身邊,無所事事?
「倒也不是沒事,只不過暫領禁軍副統領一職,每日要去那邊訓練訓練禁軍罷了。」今晨握著她的手:「更何況,陛下巴不得我能用你待在一處呢。」
謝令從一怔,而後笑了出來,心下瞭然。
他自是巴不得他們二人感情好,他這個女兒能幫他好好籠絡住今晨。
錦園素來是謝令從一個人的地盤,有外祖給她的那些侍衛守著,旁人雖說對這位公主好奇,但輕易也不敢踏足其中,謝令從逍遙自在,倒也過得愉快。
二人在那下著棋,趙策忽然急急忙忙,神色急躁地走了過來,在今晨耳邊低語了兩句。
謝令從眉心一蹙,道:「什麼事,說大聲點。」
趙策一怔,下意識地看了今晨一眼,就見他無奈點點頭,他見狀抿抿唇,沉聲道:「昨日那個孩子,家中走了水,唯一的祖母也葬身火海。」
謝令從臉色一沉,急切道:「那個孩子呢?」
趙策抬眸:「那個孩子,不知所蹤。」
今晨捏著棋子的手一緊,面上的神情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趙策嚥了嚥唾沫,接著道:「還有——」
「還有?」謝令從沉聲道。
趙策咬牙,一鼓作氣道:「京郊亂葬崗上發現了幾具屍體,皆是一些遊手好閒的混混,平日裡也沒什麼正經工作,以靠收保護費為生。但依微臣所查到的,這幾個混混之前同兩撥人有來往。一個是那爺孫倆,還有一個……」
「誰?」今晨眸光冷寂。
「教坊司司業,王亳。」趙策道。
謝令從皺眉,明顯是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趙策接著道:「而那教坊司司業,又與禮部員外郎陳晉極為要好。」
「這陳晉,當年被長寧侯府招攬,是上一任長寧侯一手捧出來的,與這一位長寧侯極為親近。」
謝令從沉著一張臉沒有作聲,而後袖袍猛地一揮,便聽噼裡啪啦的聲響,黑白棋子嘩啦啦散落在地。
趙策立刻垂首躬身。
「公主息怒。」今晨立刻溫聲勸道。
謝令從素手緊握成拳,面上帶著滔天的怒火——
「他怎麼敢——?」
她呼吸急促,雙目赤紅,今晨見狀低嘆一聲,揮揮手讓趙策退了下去,自己坐到她身邊,溫聲安慰道:「蕭琞如今如日中天,有陛下的庇護自然能為非作歹,你也莫要氣壞了身子。」
謝令從深吸一口氣,卻是道:「雙雙曾經給我說過,蕭琞此人為人心狠手辣,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我之前還心有疑慮,如今看來……」
縱然知道蕭琞此人陰險。當初七夕之時,明明是她和今晨一同遊玩,最後那人竟成了他,從這件事中就可見一斑。但這些日子他隱藏的太好,謝令從當真沒想到,他竟手段不堪到這種地步。
皇帝,長寧侯,陳晉,王亳,再到那群混混,最後是犧牲的那個老人家。
上位者的權術,素來是再殘忍不過的。宣國公府這些年在朝中的佈置也不少,若當真要大動干戈,恐怕傷的遠遠不止那麼些人,這麼一想,只死了那麼幾個人,似乎還挺幸運
只是,當真如此嗎?
謝令從渾身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