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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誇張的夾克,走路的樣子有一點摩登。
紅旗轎車離開凌波中學,李校長目送。
李校長對黃書記說,當官就得心裡裝著群眾,時刻想著群眾。你看胡鎮長,剛剛從新加坡考察回來,就想著我們這些教書匠了。
黃書記嗤之以鼻,不會燒香怕得罪神,這神都走了,還講這些漂亮話給誰聽?
李校長說,你別跟我搭不上幾句話就帶刺,不是我李申正肯委屈了幾根骨頭求爺爺拜奶奶,像你這樣子一條直道走到底,大夥都跟著你喝西北風!
黃書記昂著頭,這種虛空假詐的人,就是看不慣,以後他來了,可別叫上我,誰要沽名釣譽,誰就水彎船去!
李校長青了臉,老黃你今天把話說說清楚,這些年,我不就是擔心老師們拿不到工資,在他胡維賢的面前方話圓著說了。你剛正不阿,你堂堂正正,哪一次請你出面說的事情不是給說翻了?我就算是溜鬚拍馬,見風使舵,也不是為了我李申正自己呀。我是校長,每次像你一樣當面鼓、對面鑼,辦不成事情,要不到工資,我他媽就更不是人了!
黃書記似覺理虧,咕咕噥噥,人情歸人情,法理歸法理,拖著工資不發,好不容易發了,又以物抵資,分些爛貨,總是他們為官的不對……
下課鈴響。
劉日華老師過來和事,兩位領導不要爭,有理要爭,也得團結起來跟拖欠工資的人爭,別讓自己人傷了和氣。下課了,也得在學生面前講點形象。
高健洪趿拉著一雙破舊的軍鞋過來,怨聲道,天底下總有一個公理,這樣子把教師當猴耍,教師做人的尊嚴都沒有了,還談什麼尊師重教。去年年終對學生進行綜合評估,凌波中學好歹也排在全縣第二,不求鎮裡給我們什麼獎勵,這工資總得發爽氣一點。就是實在沒辦法,要搞以物抵資,也得搞個公平交易,發點實實在在的東西。辦事這樣不憑良心,我們這些培養後代的還要不要過日子?我們應該聯名上書,要回自己的利益,否則這書是沒辦法再教下去了……
李校長正色,不教?行啦,你高健洪走人,馬上會有人填補你的空缺。胡鎮長剛剛在這說了,誰先起事,誰先下崗!
黃書記眯著眼,這法紀法規也不是他胡維賢定的,說下崗還真就下崗了?
李校長甩出五個字,不信?試試看!
劉日華拉拉高健洪的衣袖,行啦行啦,息事寧人吧,這樣子熬著,總有個盼頭。下崗了,盼頭都沒了。
周曉松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也補上一句,談什麼尊嚴,尊嚴該放進括號裡,存而不論。
高健洪咬牙切齒,再沒話說。
彭老師站在自家屋後對著後面大喊,小韓,來信啦!李強國來信啦!
從除夕夜到現在,韓綺梅還沒收到過李強國的信,直覺告訴她,他會來信,果然又來信了。拿到信,韓綺梅不能說沒有絲毫的歡喜。她的內心,還有那麼一點不想為人知的激動。這激動絕對不是因為什麼愛情,而是因為一點懸在心尖上的事情終於有了結果,就像小時候看見一根在風中飄蕩的蛛絲,它在那裡飄呀飄呀,風把它吸過來吹過去,吸過來又吹過去,有時還把它吹張得如一根拉到最飽和的弦,可它就是不斷,她就這樣痴痴地盯牢了看,結果蛛絲斷了,很開心,蛛絲如她所估計的那樣斷了,還有那麼點滿足。對李強國,能有多少感情?想起他時,心情總是淡薄的。可她期待他的信。為期待在期待,完全沒有情感嚴肅性的孩子氣。教學之餘的生活是太空洞太單調了,期待是塊調色盤,雖然極微弱極暗淡,終比沒有什麼可等的好。這樣去想去做真是無聊透頂,韓綺梅還是不由控制地去期待去竊喜,田君未,你不是連信都懶得給我寫嗎?這世上終是有人在記著我的。
李強國寄來了他在深圳拍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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