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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裡頓時茫然起來,我的明天會在哪裡呢?我將要在軍隊裡幹到組織勸我轉業的那一天嗎?
風大得有些過分了,幾乎把我頭頂的帽子刮跑。
&ldo;導員,咱回去吧,別著涼了。&rdo;陳雄說道。
&ldo;嗯&rdo;我點了點頭。
天色也慢慢有些黑了。
(十五)回家過年
老兵退伍的日子就在陳雄的盼望中臨近了,營裡連裡的各方面工作都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那些面臨退伍的老班長們都跑去與他們的戰友做最後的告別,有哭的,有笑的,有祝福的,也有不捨得。
陳雄作為營裡唯一的一名軍官復員,沒有跟任何人聚餐告別,營裡也沒有為他舉行任何儀式的歡送會。就連連裡的其他戰友們除了形式上的祝福外,沒有誰表現出絲毫的不捨。
臨別的那天早晨,我們全連人員早早就在道路的兩側排開,陳雄一個一個地同戰友敬禮道別。
廣播裡傳來悲傷的音樂。
&ldo;導員,我要走了。&rdo;他走到了我的面前,嘴角抽動了一下。
我的鼻子也忽然酸了一下,&ldo;路上保重。&rdo;
&ldo;以後有機會記得來我家鄉找我。&rdo;他的聲音變得低沉,眼裡閃動著淚花。
&ldo;我會的,你有空也回來看看。&rdo;我把他攬入懷中:&ldo;回家好好照顧伯父伯母,找份好工作,創出番事業來。&rdo;
&ldo;謝謝你,導員,我不會忘記你的。&rdo;我聽見他的聲音在哽咽。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ldo;好兄弟,我也不會忘記你的,走吧,車還在等你呢。&rdo;
他拎起揹包,快速地走到車旁,鑽進了車廂。
車子開動了,陳雄隔著玻璃,朝我們不停地揮著手臂……
我的眼睛漸漸模糊,我努力使淚沒掉下來。
臨近春節,教導員找到我,說:&ldo;江鵬啊,你是不是好幾年沒有回過家了?今年安排你休假,回家過個年吧。&rdo;
我的心中一驚,我已經三年沒有回家了,那個沾滿童趣的記憶,那個曾經魂牽夢繞的故鄉離開已有三年了。在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春風下,在黨和政府的領導下,不知它是否已經有了一個嶄新的面貌,是否已經成為了一個現代化區域規劃的小城。我就要再次見到它了嗎?我就要見到我日思夜想的父母了嗎?想到這些,我禁不住一陣徹頭徹尾的激動!
能回家真好!我感嘆道。這在以前是多麼平常,多麼不值一提的事情呀,可現在竟然興奮的徹夜未眠。人往往就是這樣,當你因為失去了一壺酒而對它無比懷念和渴望時,突然有一天別人哪怕讓你聞一聞酒香,你就會感激不盡,知足不已,覺得恩澤浩蕩。
一大清早我就早早地把行李收拾好了,叫上計程車直奔小城的火車站。
天還沒有完全亮,遠處的地平線剛露出一點微光,視線裡的田野,群山,灌木叢都裹著一層鹽白的霜。
火車站廣場已經是人山人海,水洩不通,奔波勞累了一年的人們也要回家過年了。成群的武警手持警棍,走著整齊劃一的步子,來回在廣場上巡邏。車站的工作人員用臨時搭建的鐵欄杆分出一條條通道,使那條如長龍般的旅客隊伍像一隻蝸牛般向前緩緩挪動。這讓我想起了大三那年國慶節跟溪一塊在天安門時的情景,那真可謂是人滿為患,裡三層外三層,讓人覺得呼吸都困難。我在車站附近的超市裡買了些a城的特產,還有一些保健補品就匆匆進站了。在排了足有兩個小時的隊和等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後,我終於迫不及待地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