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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都鋪上一片雪色。
姜姝此次出來的急,隨從們也未曾帶傘。
只是若等雪停了再走,只怕是還要好一會兒了。
謝讓身後的侍衛早已開啟了手中的雨傘,移交到自家公子手中。
“公子,雪大,還是打把傘為好。”
謝讓修長的指節接過傘,側身玉立,眼見就要移步階下離去了。
姜姝是個能屈能伸的人,謝讓都已經打過她了,再大的氣打過之後都該消了才是,更何況她就只看了一眼,他也沒吃多大的虧。
再說她手都傷成這個樣子了,怎麼還能抄書。
謝讓手中穩當的傘晃動了一瞬,傘下突然多了個裹著墨色狐裘的女子。
墨色狐裘更是顯得來人冰肌玉骨,儼然像是雪中出沒的精魅一般。
只是捧著紅腫受傷的左手,又像是被人誤傷楚楚可憐的狐狸。
“先生,這就要回去了嗎?”
謝讓長眸清沉,嗓音低磁:“公主還有事?”
傘下女子伸出一小截手指,捏住對方白色的披風,語氣低垂,“先生,你走了,學生怎麼辦?現在這般冷,先生還留我一人在此,學生害怕。”
“姜姝,鬆手。”
明明只是平淡的敘述,但對方身上的壓迫感卻讓她不自覺的鬆開了手。
兩人站在傘下,恰有一片雪花飄在姜姝額間花鈿之上,瑩白的痕跡一閃而過,很快便化成水珠停落在她額間。
遠遠望去一黑一白,宛若一對璧人一般。
被風吹起的髮絲在身後紛飛,“公主無需這般,翟藍已去叫了公主的馬車,公主只需稍等片刻就是。”
姜姝站在傘下,抬起頭,纖長的眼睫都沾染了細碎的雪花,化作水汽將根根分明的眼睫打溼成一簇一簇的。
瞧著滿是可憐的意味。
“先生,我手疼能不能不抄書。”
聲音像是從鼻音中發出來的一般,纏纏綿綿,帶著哭腔後的鼻音。
“臣打的是左手,不會影響公主抄書。”
眼前站著的男子沒有絲毫動容,穿著白色的狐裘站在她面前,宛如冰雪做的一般,沒有一絲情感。
姜姝可不願就這樣妥協,人都已經被他打了,怎麼還能傷上加傷呢。
“先生,學生真的知道錯了,還請先生抬手。”
一雙桃花眼眨巴眨巴看著面前撐傘的男子,眼中滿是懇求,瑩瑩水波在她眼中晃盪。
話說的很輕,但在場只有雪花簌簌落下的聲音,反而聽的格外清楚。
街邊一孩童笑吟吟的牽著父母的手路過,手中拿著紅彤彤的糖葫蘆樂開了花,銀鈴般的笑聲不斷傳來。雪地上印著一家三口的腳印,
只是沒過多久便被飄揚下來的雪花蓋住了。
“即如此,那就抄五遍。”
說完便將傘留給了姜姝,獨自騎馬離去了。
哀求一番之後還只得到這個結果,姜姝恨不得將手中傘砸向謝讓。
扭頭朝著與謝讓相反的方向氣沖沖的走去,才行不過三兩步,身後便有人叫住了她。
“姑娘且慢!”
秀麗閣的小二見她還未走遠,舒了一口氣,小跑過來說道:“姑娘稍等,您有東西落在店中了。”
說完便將手中的羊脂玉佩交給姜姝,玉佩觸手溫潤,邊角圓滑,一看便知是某人心愛之物,時時把玩。
但她出門時並未佩戴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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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張口說出時,突然想起什麼,問道:“這玉佩是從方才的包間中找出來的?”
小二點點頭,忙不迭的說道:“正是,姑娘您且看看可否完好?”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