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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迅聳聳肩膀，表示驚奇和不可思議：&ot;這豈不是很麻煩？水路、陸路、西伯利亞！……恐怕至少要30天？&ot;

&ot;不止。但它比繞過好望角，到達波斯灣或緬甸，還要節省時間。那條路海上至少60天。沒想到吧？&ot;

&ot;上帝，竟是這樣！&ot;

&ot;那麼埃文思，這就出現一種可能：從這些物資裡，分出一部分，適當的一部分，援助中國，對日作戰！--經過的路線，就是蒙古。&ot;

史迪威把手向那塊灰綠色重重一拍。

（37）

卡爾迅眯起眼睛，瞄了一會兒那個空泛的大色塊。

&ot;那麼，蒙古。它現在是中國的，還是蘇聯的？或者說獨立的？&ot;

&ot;埃文思，你我都曾是外交官。別忘了30年代國務卿史汀生著名的不承認主義。不論對宣佈獨立的滿洲國，還是蒙古國，都是這個立場--不承認。在美國人眼裡，它是中國領土。&ot;

卡爾迅笑了，湊近地圖仔細觀察。

&ot;喬，好象你是對的！看這兒，還有條鐵路，從蘇聯赤塔到蒙古的巴顏圖門。一條現成的通道！…是俄國人修的吧？&ot;

&ot;應該是1939年為了哈勒欣河－日本人叫諾門罕－那次武裝衝突而建造。那次日本人吃了大虧。&ot;

&ot;沒錯。輸的很慘。&ot;

&ot;可惜那個月我奉調回國到步兵第三旅任職，不瞭解詳細情況。&ot;

&ot;喬，1940年我第四次來中國時，日本報紙還在吹噓他們的勝利。可是據情報分析，那次日軍傷亡數萬人。第23師團幾乎全軍覆滅。還損失了180架飛機。那以後它不再對蘇聯輕舉妄動。&ot;

&ot;所以埃文思，只要我們肯動腦筋，給中國運武器的道路，就不會是唯一！&ot;

（38）

卡爾迅點頭。佩服這位前輩將軍的閱歷和思路。

史迪威繼續分析：&ot;存在的問題就是，史達林拒絕了英國外交大臣艾登的要求，不肯對日本宣戰。&ot;

&ot;是的。蘇聯是否同意經過它的領土，向中國運送作戰物資呢？&ot;

&ot;實際上，直到幾個月前，蘇聯還把大量武器－包括戰鬥機、轟炸機和坦克這樣的重武器，運到蘭州，交給中國人。他們希望以中國來消耗日本。&ot;

&ot;我想起來了，還有參戰人員。&ot;

&ot;1938年陸軍部根據總統命令，派我專程赴蘭州實地調查。我聽蘇聯武官談過，他們的飛行員成批參戰，用志願隊的名義。比陳納德志願隊人數多兩倍。&ot;

&ot;可是喬，難道日本人不攔截這些運輸船？&ot;卡爾迅有所發現，指著地圖。&ot;你看，船隊要到達蘇聯遠東，必須穿過日本人控制的海峽。&ot;

&ot;這個嘛，來中國前，史汀生就告訴我，那些貨船都掛蘇聯國旗。日本與蘇聯有約，彼此擔心激怒對方，所以並不攔截。或許偶爾有檢查，但這樣的美國船據說已有120艘。※&ot;

※數字引自《蘇德戰爭1941-1945》[英]艾伯特&iddot;西頓著。

&ot;原來這樣！看來日本對盟友並不忠實--這些東西是運過去殺德國人的。&ot;

&ot;反過來，幾年前還有幾十名德國顧問指揮中國軍隊，跟日本大規模作戰。1938年我去觀察臺兒莊大戰，見過正在現場指揮的法爾肯豪森將軍。即使現在，中國仍在使用德國槍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