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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侍郎夫人總覺得今日的皇宮格外陰冷,就連永遠有暖意的太上皇宮內,也不復往日的熱鬧。
侍郎夫人跟著太監走到沈無憂的寢殿。
這個地方她來了很多次,有時候恍惚也會想起女兒對她說,自己在宮裡過得不太好的話。
可是侍郎夫人一概都沒有理會過,當時侍郎府如日中天,誰會在乎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到底過得好不好。
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卻一下子就勾起了侍郎夫人的回憶。
當初沈無憂在宮裡面遇到事情的時候,會不會也像自己嫡長子一樣慌張,一樣手足無措,一樣地苦於無人幫忙。
侍郎夫人的這個念頭稍縱即逝,沈無憂坐在廳內,看上去比之前更加憂愁,她揉了揉太陽穴:「母親今日進宮是何事,本宮實在精力不濟,如無別的,母親還是早些回去吧。」
侍郎夫人不好上來就讓她辦事,眼睛看見花架底下的碎片,娘娘這是打翻了什麼東西,怎麼不叫宮人收拾。
沈無憂擺擺手:「待會兒收也不遲,母親有事便快說吧。」
侍郎夫人咬咬牙:「請娘娘屏退左右。」
沈無憂揮了揮手,宮人就全都退了下去。
「現在可以說了。」
侍郎夫人把今日在御書房的事情跟沈無憂複述了一遍:「跟鎮國將軍的親事是我們家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你可得出一份力。」
沈無憂不置可否。
見她不說話,侍郎夫人又道:「你在宮裡也有段時間了,肯定也知道這宮裡面的娘娘要是想立穩腳跟,外家可是很重要的,要是這一會能把你哥哥提拔上來,你這地位也更加穩固。」
沈無憂輕笑:「女兒是進來沖喜的,不是來當正經太妃的,女兒沒有邀寵的地方,外家強盛抑或是衰弱,地位不會有改變。」
若是按照正經嬪妃來挑,沈無憂八竿子多打不著這個位置。
也就是趁著太上皇的病情,她才能進宮。
說白了,一開始在皇帝他們面前,沈無憂跟照料太上皇的宮人沒什麼區別。
掛個太妃娘娘的名頭,也只是迷信,想要給太上皇沖沖喜。
不然那些內務府的太監,也不敢把劣質品送來。
「瞧你這話說的,」侍郎夫人微微蹙眉,「今日官家開了恩旨破例讓我入宮跟你說說話,還不是因為看中我們沈家,覺得剛才跟你父親說了重話想要緩和君臣氣氛,現在這個時候你去跟官家說一聲,給一個臺階,這事兒自然就成了。」
沈無憂就這樣淡淡地看著侍郎夫人,一瞬間,侍郎夫人突然覺得面前這個女兒太過陌生。
沈無憂眼睛掃過上次在侍郎夫人那裡訛來的鐲子。
這侍郎夫人就算偏心得過分,但也不是一條心在壓榨女兒上面,不然上次就算她磨破嘴皮子,也沒法訛東西。
沈無憂說道:「母親可知,我是太上皇的後宮,不是官家的後宮,我要是去找官家,沒準得過一遍嬤嬤們的刑罰。」
念在她還有一絲心疼女兒的心,如果侍郎夫人良心發現立刻就離開,那沈無憂就放棄後面的計劃。
侍郎夫人沉默了片刻,說道:「娘娘金尊玉貴,這刑罰也不是一定會受的,娘娘念在你哥哥多年考不上科舉的辛苦,就幫他這一回吧,等他跟鎮國將軍結親,搭上那邊的關係入了職,肯定也會來庇護娘娘的。」
沈無憂輕嘆一聲,站起來走向侍郎夫人,把人從凳子上扶起來。
侍郎夫人以為沈無憂是妥協了,還正高興著,誰知道,下一秒沈無憂就已經叫了一聲,整個人往反方向的花架處倒過去。
這手一掃,剛好碰到木桌子,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砸在地上出現的碎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