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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怔了一下，沒理解意思，以為是得不到原諒，僵在那裡又鞠一躬。

坐在前排聽課的華北遠徵軍政委鄧小平狠狠瞪了李作鵬一眼。站起身，拉住蹣跚欲走的井上：

&ot;教官啊，今日星期天，我們都來休息一哈兒。聽說你橋牌打得好，要得呀！我也喜歡。回頭去你艙房裡頭討教一番，可好？&ot;

井上成美眼含淚光，點頭同意。鄧小平回身吩咐道：

&ot;李作鵬！今晚上你負責到伙房，燒幾個象樣的菜，送到井上教官住艙！&ot;

李作鵬伸了舌頭，併攏腳跟，響亮答道：&ot;是！鄧政委！&ot;

下課鈴響。學員解散，劉伯承司令員仍然不依不饒：

&ot;小李，過來過來！你，現在一個大艦政委了，狹隘，要不得！重慶就不是中國領土麼？你給我開啥子荒腔？記住，在教官面前，你是學生！尾巴給我放褲襠裡夾好！政委你以為好當麼？&ot;

李作鵬摘下白色海軍帽，撓著頭皮吶吶道：&ot;司令員，我錯了。我是個粗人，軍事幹部，當不好政委。您還是……讓我回陸軍吧。&ot;

劉伯承沉下臉。&ot;李作鵬！你組織紀律性哪裡去了？才30歲你就不想學習了？黨把你放這麼重要崗位上，你敢給我打退堂鼓？翅膀硬了你？&ot;

李作鵬不敢吭聲，靜聆老首長訓示。

&ot;小李呀，&ot;劉伯承口氣緩和些。&ot;紅軍時代，你是軍委機要科譯電員，長徵中破譯許多電報。你不挺機靈麼？你給我裝什麼粗人？你有文化！不要以為粗人有什麼光榮！我們海軍最大的軍艦，組織上選了你，怎能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日本教官，人家反省，作檢討，即使瑣碎，也不要不耐煩嘛。你一個政委，荒腔走板，底下指戰員怎麼看？&ot;

&ot;司令員，我真的錯了。我寫檢討。&ot;

&ot;這次不必了。但可不是饒了你！晚上燒菜，去給教官賠個不是。今後的任務：儘快完成對戰俘水手的轉化、團結、改造工作！儘快學習、掌握技術；儘快帶出一支自己的合格隊伍！我雖然人不在海軍，但全黨對海軍，都是這個要求！不要辜負黨的信任。&ot;

&ot;是，劉司令員！一定完成任務！&ot;李政委和旁聽的張艦長敬禮回答。

（430）

1944年9月，北非。

在埃及集結換裝、整訓後的中國軍隊，現在簡稱&ot;華軍&ot;，編為4個野戰兵團，主官分別是白崇禧、龍雲、衛立煌、劉伯承。陸續投入地中海戰場。

8月首批到達歐陸的滇軍5個師，全部編入中英混合部隊，參戰義大利。任務是正面突擊德軍&ot;古斯塔夫&ot;防線。以騰出美軍去準備法國登陸。

……

龍雲長官帶領的滇軍，30年代就曾配發英國那種&ot;平鍋式&ot;鋼盔等裝備，雙方倒是有種認同感。

這些來自國內多山地區計程車兵們，相對來說適合南歐義大利、巴爾幹的崎嶇地形，並沒有對他們將面臨的戰場感覺不適，或者發出牢騷。

不少士兵索性脫下高腰軍靴，自己採集合適的植物，用家鄉祖傳的手工編織技術，打起草鞋來。

好奇的英軍顧問瓊斯少校，忍不住進行了嘗試-草鞋果然輕便、跟腳，十分適合攀爬，大大提高了登山速度。

但他苦著臉說：就是有點……嗯，紮腳。需要穿上厚布襪子，並且，配備鞋墊。

瓊斯少校很納悶，這麼合理化的建議，怎麼會引起一片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