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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駛入市中心,這裡是回家的必經之路,尚凝一邊靠在座椅裡閉目養神,一邊梳理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忽然,車子發出了異響,沒多久,徹底停住了。
「怎麼了?」
「我感覺左前輪被人放了氣。」司機有近二十年的駕齡,憑感覺就能判斷是車子的哪一塊出了問題,迅速下車換輪胎去了,「尚總,換輪胎要一會兒,您要不先下車透透氣兒?」
尚凝扭頭看向福梓安,「下車吧。」
「哦。」
這附近有一座公園,司機說車子的兩個前胎都被放了氣,車上只有一個備用輪胎,要叫人來送新輪胎,一時半會兒修不好,她就領著福梓安先去了那裡。
一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說,漆黑的林間小路靜的讓人有些害怕。
福梓安的鼻子酸溜溜的,剛剛沒張嘴是怕自己一開口就哭出來,她太委屈了,所以故作輕鬆地問了句:「你們兩個拿我賭什麼了呀?」
尚凝腳下一頓,沒想到他倆一句帶過的話被她記在了心裡,「對不起,我和尚易在賭你會不會跟他走,賭的是公司的股權,還有融資計劃書。」
「其實你贏了,我真的不喜歡你哥,看他今天兇你那樣,我覺得他會是家暴男呢。」福梓安又想起尚凝顫抖的手和額角流下的冷汗,「你還好吧?」
「你指什麼?」
「就是……」福梓安忽然頓了下,她覺得尚凝這麼要強的一個人,被別人說她害怕了、慫了,心裡肯定會不舒服,於是換了個說法,「你沒被蚊子叮吧?這兒蚊子多,我都被叮了仨包了,你看。」
說著還伸出手去,可是很尷尬,這兒沒燈,她給誰看呢。
「誒……你當我什麼都沒說。」
尚凝忽然輕笑一聲,踮起腳看了看五彩斑斕的燈光,不知道的會以為有人在蹦野迪,實際上只是帶燈的噴泉罷了,「走吧,去噴泉那兒待會兒,那邊人多,蚊子就不叮你了。」
這邏輯好怪,但為什麼給尚凝說出來就顯得這麼有道理呢?福梓安想不通。
也許是暑假的緣故,噴泉附近要麼是爺爺奶奶帶著來的小孩子,要麼是三三兩兩結伴來玩的高中生,當然,還有不少小情侶。
附近小樹林裡也不知道有幾對抱著啃的,光是想想尚凝就一身雞皮疙瘩,她接受不了。
福梓安在噴泉附近找了張長椅坐下,看著尚凝去了小賣部,過一會兒拎著兩瓶水回來了,遞給她一瓶,「餓嗎?餓的話我們可以去吃夜宵。」
雖說不算晚,但也九點多了,這個點吃夜宵……福梓安掃了眼看上去瘦成一根杆的尚凝,「你不怕胖的話就去吃。」
「體質問題,我從小就吃不胖。」
忽然好生氣啊……
福梓安不服氣地仰頭,一口氣喝了三分之一的水下去,這時剛好有個拾荒的奶奶來撿垃圾,站在她面前,盯著她手裡那個瓶子不挪地兒。
又過了一會兒,看她還不喝完,直接急了,上手就搶。福梓安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出,手心太乾燥抓不住,沒喝完的一瓶水就被她這麼搶走了。
看著被倒掉的水,她忽然覺得好委屈。
明明是尚凝買給她的……
怎麼所有人都能欺負她?尚易兇她,拿姐姐威脅她就算了,就連拾荒的大媽也看不起她,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大概這就是成年人吧,生活中處處充滿了難以預料,就連崩潰都來的這麼突然。
尚凝正在扭頭看著在噴泉邊瘋跑的小孩兒,忽然聽到耳邊傳來「嗚……」的聲音,很輕,很急促。
她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一轉頭就看到福梓安眼底亮晶晶的,像是一片星海,可是星海不是液體,也不會往下流。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