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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交給我。
我仍然不動聲色地盯著他,既不露出被他得罪的傲慢,也不對他竟有膽量在這兒找到我的壯舉表示讚賞,我只是餓得恨不得將他一把揪起來,不假思索地吸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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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節:肉體竊賊(15)
我瞪著他,就要失去理智。
我只看得見血。
他好像很明白這一點,也確實感到不對頭,就警覺起來,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把那厚信封扔在我的腳下,站在鬆鬆的沙灘上突然向後一跳,轉身就跑,動作猛得差點摔倒,腿快得好像連身體也跟不上。
我的飢渴感消退了一點。
我也許仍沒恢復理智,但卻在猶豫,而這就出現考慮的餘地。
這個緊張兮兮的傢伙到底是誰?
我又試著窺探他的心思。
什麼也沒有,真奇怪。
不過也有這種凡人,即便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人可能會窺探他們的心靈,他們也能把自己自然地偽裝起來,叫你捉摸不透。
他拼命地奔跑,樣子笨拙可笑,離我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一條漆黑的小街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我現在再也嗅不到他的蹤跡了,除了那個他丟在我腳邊的厚信封。
這一切到底意味著什麼?毫無疑問,他很清楚我是誰。
我們在威尼斯和香港的兩度相遇並非巧合,他突如其來的恐懼……且不說別的……就說明了這一點。
不過我還是要稱讚他的勇氣,設想一下,跟蹤我這樣一個可怕的魔鬼,得拿出多大的勇氣啊。
難道他是個狂熱的崇拜者,趕來敲這神殿的大門,乞求我能出於憐憫或獎賞他的勇敢,賜給他一點〃黑血〃?這念頭使我突然憤怒且傷心,但我又很快不在乎了。
我撿起那個信封,見上面是空白的,而且沒封口。
裡面有一篇印刷體的短篇小說,顯然是從一本平裝書上裁剪下來的。
這是厚厚一沓書頁,左上角用訂書機訂上了,沒有任何留言。
小說的作者是個可愛的傢伙,我很熟悉,名叫H。P。拉夫克拉夫特,擅長超自然和死亡題材。
其實我也讀過這篇小說,並一直記得它的標題:《門前石階上的東西》。
這標題曾讓我大笑。
〃門前石階上的東西〃?現在我又忍俊不禁了。
沒錯,我記得這篇小說,寫得很機智,很有趣。
可是這個陌生的凡人為什麼要把這樣一篇小說送給我呢?荒唐可笑。
我突然又生起氣來,或者說是氣怨交加。
我不經意地把這包東西胡亂塞進上衣口袋,沉思起來。
是的,那傢伙肯定是失蹤了,我甚至分不清他和別人的區別。
唉,他要是明天夜裡再來誘惑我就好了,那時我的靈魂也許不會這麼厭倦疲勞,也許會比現在更在乎他一點,這樣起碼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
可是眼下距離他匆匆來去好像已經逝去了百億年。
夜晚空曠得只剩下遠方大都市刺耳的叫囂聲和近處海濤的喧譁聲,連雲層也逐漸稀薄乃至消失,蒼穹浩瀚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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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節:肉體竊賊(16)
我遙望頭頂上冷峻明亮的群星,聽任低吼的濤聲在我四周哀鳴。
我最後看了一眼邁阿密這座我十分鐘愛的城市的萬家燈火,悲痛欲絕。
然後,我騰空而起,簡單得猶如心想事成,迅疾得沒有凡人能夠看見。
就這樣,我呼呼地穿雲破霧,越飛越高,直至這座宛如章魚攤開觸角般的大城市化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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