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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時來上海確實是不忍他受苦，她想尋份事做，沒想到卻淪落了風塵。

&ldo;有人會信嗎？&rdo;

&ldo;大把人會信，無論什麼時代，人們都願意相信愛情，即使是那些女票客，因為真正的愛情太稀少了，物以稀為貴。&rdo;說完她看了看裴小姐那紅腫的眼，&ldo;一個人如果遇到了，要學會珍惜。&rdo;

裴小姐又吸了口煙，&ldo;杜小姐，你要是花費了這些功夫，而事情沒成，怎麼辦？&rdo;

杜加林這次笑了下，&ldo;我，後果自負。&rdo;

送裴小姐出門的時候，白師傅並不在，杜加林向她說再見，&ldo;明天還需要您再來一趟，我需要幾張照片。&rdo;

下午五點的時候，杜加林給了tony一份文稿和五十塊錢，讓他送到牽藤雜誌社，囑咐他一定要在明天見報，錢是版面費。

她看tony走了，自己也僱了輛黃包車回了傅家。她並沒先回自己的住處，而是去了五姨娘的套間，一來當然是探望她，二來也是問些事情。

五姨娘身體已無大礙了，杜加林得知後，便問她，&ldo;你認識新神州老闆娘嗎？&rdo;

&ldo;那可是個母老虎，他們家黃老闆本來是想開舞場的，她怕舞女勾引他，生生開成了遊戲場。那麼一個地段，可真是可惜了。要是開舞場，門票一張能賣到三塊，現在只能賣三毛。&rdo;

&ldo;那怎麼新神州辦了什麼花國大選？按理說黃太太不更應該嫉妒了嗎？&rdo;

&ldo;為了吸引人去看啊，大家關注的不都那個嗎？我聽說一張選票就一塊，賣門票不掙了大錢麼。再說了這次新神州是承辦方，黃老闆未必能和那些女人發生直接的關係。&rdo;

杜加林心下已經有了譜，便問道，&ldo;你身體既然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為啥不來店裡？&rdo;

&ldo;我覺得你的方向錯了，你弄這些都不如給你們家少爺生個孩子靠譜。按理說他都回來不少時間了，你的肚子怎麼就沒有動靜呢？&rdo;

&ldo;你都嫁過來這麼長時間了，肚子不也沒動靜麼？&rdo;杜加林說完就覺得自己失言了，她因為五姨娘沒啥城府，又是同齡人，說起話來無甚顧忌。

沒想到五姨娘卻不以為忤，&ldo;老爺什麼歲數，少爺什麼歲數。再說一頭牛耕一塊地，跟一頭牛耕好幾塊地，那能一樣麼？&rdo;

她要回住處的時候，五姨娘又送給了她兩個藥包，&ldo;拿去，給你家少爺補補身體。&rdo;

&ldo;他身體挺好的。&rdo;

&ldo;身體再好，也不禁老用啊！&rdo;

杜加林心想，這份擔心實在是多餘的。

第31章

杜加林拎著藥包回到住處的時候, 正好遇到傅與喬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報，心想他今天回來得倒早。

她想他正在看報, 應該不會注意到她，便準備拿著藥包悄悄地上樓。

&ldo;你病了麼？怎麼手裡拿著藥？&rdo;

&ldo;沒有, 這是五姨娘送我的補藥。&rdo;她把我字著重強調了一番。如果她把真實情況說了, 恐怕會引起他的不適。這幾天，她儘量注意自己的用語。

&ldo;用不用讓小翠幫你熬一下。&rdo;

&ldo;不用, 不用，我想我最近還用不著。&rdo;

&ldo;咱們先吃飯吧, 二妹和歐陽出去了, 想必在外面已經吃了。我叮囑過歐陽, 八點半前務必將人送回, 你不必擔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