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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狐之助都變得沒幹勁了啊——那可真是,相當厲害啊!」
話說到這裡,這位時之政府的工作人員回頭看了他一眼。付喪神心頭微微一凜,意識到這事兒可能和自己有什麼幹係。
他迎著對方滿是挑剔意味的目光溫婉一笑,毫不知情的茫然樣子。穿著狩衣的男人嘀嘀咕咕地別過頭去,行進的腳步加快了一些。
「行吧行吧,她不出陣就總得做些別的事情,時政可不養閒人。」
說到這裡,付喪神大概明白了一點……嗯,自己應該就是給那位「沒幹勁的閒人」找來做的「別的事情」。
沒人願意接手的麻煩事。
他懶洋洋地攏著袖子,說不清是什麼意味地笑了一下。
傳送的落點離一號本丸並不遠。儘管他一直遷就著領路人的速度,也還是很快就到了。他瞅著穿狩衣的男人在棕色大門前一改之前的油滑樣子,仔仔細細地整飾了純白的布料,然後挺胸收腹,用低了一整個八度的沉穩聲音開始叫門。
「審神者大人,我是時政的使者。不請自來實在冒昧了,請問能否進門一敘?」
沒人回答。
男人耐著性子等了大概十秒鐘,提高了嗓門開始喊第二遍。
這門一直不開的話,不知道衣冠楚楚的使者大人會不會當場原形畢露開始踹門呢?付喪神帶著一絲惡意這樣想。
可惜現實不遂人願,第二遍「審神者大人」剛出口,門就吱呀一聲開啟了。他意興闌珊之餘聽見男人不由自主地輕出了一口氣,顯然和他擔心到了一處去。
掛在門栓上的狐之助氣喘吁吁地跳了下來,顯然要弄開這東西費了它很大的勁兒:「抱歉,讓您久等了!」
男人抻了抻狩衣的邊角,不滿地皺起眉頭來。他挺直脊背邁進門裡,示意背後一語不發的付喪神跟上:「連開門這種事都懶得做嗎,這可真是……這座本丸的審神者現在——」在哪兒?
滿是責備意味的質問話語尚未說完便被生生截斷了。
付喪神剛轉身掩上門,不由把注意力從不滿地嘀咕著「大人只是在睡覺才不是懶得做」的狐之助身上移開了,帶著一絲好奇偏偏頭,看向那處讓使者大人失語的景象。
合抱粗的櫻花樹,樹上彷彿連著一整片粉紅色的、深深淺淺的煙雲——他從沒見過開得這麼熱烈的櫻花,彷彿一輩子的熱情都積蓄在這一天拼命展現出來了,站在門口就能聞到清淡的淺香。
被柔風吹落的花瓣,亦或是自己想要離去的花瓣,像某種饋贈一樣紛紛揚揚地從棕灰色的蒂上落下來,安靜地被綿綿綠草接住了。
蜷縮在樹下的少女有一頭海藻一般的黑色長髮,像潑墨一樣隨意地披散在深綠的泛著光的草地上,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鞋子不知何時被踢掉了,赤/裸在外的雙腳顯得異樣的白,彷彿某種無機質的寶石。
啊……
他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像夢境一樣的,這種靜謐之美……
或許是被來人的質問聲驚擾了,睡在樹下的少女肩膀輕輕一顫,遲緩地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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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樣嗎?」
終於睡醒了的新任審神者坐在屋簷下,心不在焉地把狐之助撈進懷裡揉搓著。他忍不住盯了幾乎是立刻屈服的小毛球一眼,覺得它掙扎得很不走心。
「原來如此……和原本的主人合不來,所以交給我照顧嗎。」
諾維雅伸手揉揉頭髮,取下一枚小小的心形花瓣揉成了團。她盯著手套上浸潤的淺色汁液,久違地覺得心情似乎輕快了一些——嗯,看來睡覺還是有用的。
她放下右手,抬頭細細打量著跪坐在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