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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無盡樓周圍突然熱鬧了起來。
所有人都在看好戲。
很快,相重鏡就走到了無盡樓門口,但還沒上臺階,一個白紗遮面的男人憑空出現,手握著劍擋在相重鏡面前,制止住他想要上前的路。
男人沉聲道:「無關人等,不可擅進!」
相重鏡:「那勞煩幫我和滿秋狹帶句話。」
男人滿臉漠然,根本不聽,直接將劍拔了出來。
相重鏡不想和他打,皺著眉退了回來。
身後的人群被這個樂子逗得鬨堂大笑,看著相重鏡的眼神像是在看耍猴。
姓相的猴子沒有在門口多留,他握著小破木棍走回了賣他符咒的散修身邊,正要說話就見周圍的人全都在笑他。
相重鏡:「?」
顧從絮都替相重鏡覺得丟人,方才信誓旦旦說讓滿秋狹幫他付錢,但人家根本見都不見他。
相重鏡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他也沒閒情管,反正再多的惡意都只是一道視線而已,對他造不成什麼傷害。
散修一言難盡地看他,見他被這麼多人嗤笑,也好心地沒有繼續為難他,道:「你把轉運符留下,速速離去吧。」
相重鏡搖頭:「等一等。」
他說著,又往前走了走,似乎在尋位置。
眾人帶著好笑的視線看著他走來走去,最後選在了路邊緣。
相重鏡微微仰著頭,這個位置剛好能瞧見無盡樓的五樓。
若他沒記錯,滿秋狹經常在那裡畫美人圖。
相重鏡找好了位置,抬手輕輕一撫,耳飾上鑽出兩簇幽火,隨他的心意化為一把燃著火焰的弓懸在面前。
相重鏡右手勾著弦,微微眯著眼睛,將弓箭對準五樓敞開的窗戶。
顧從絮一愣,詫異道:「你想做什麼?」
相重鏡漫不經心道:「他不讓我進去,我便請他出來。」
顧從絮:「……」
你那是請人出來的架勢嗎?!
相重鏡話音剛落,纖細的手指猛地一鬆,一簇紅藍交織的火焰倏地化為一道利箭,準確無誤地射進五樓的窗戶。
下一瞬,火焰大放。
散修:「……」
看好戲的眾人:「……」
所有人目瞪口呆,視線整齊劃一地看向收了火焰的相重鏡,又看向高處烈烈燃燒的高樓。
散修倒吸一口涼氣,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駭然道:「你瘋了嗎?!」
相重鏡沒瘋,他長身玉立,微微仰著頭看著無盡樓。
五樓的火焰幾乎是瞬間就熄滅了,看來滿秋狹果真在那裡。
火滅後只是一息不到,一個人影宛如星火墜落,陡然從無盡樓躍下,轉瞬落在眾人面前。
那人身著一塵不染的白衣,似乎是嫌惡地面髒,整個身子彷彿被風託著懸空半寸,省得汙了他的衣擺。
滿秋狹墨發兩邊垂下細小玉珠串成的髮飾,勾著面紗從眉心垂下,遮擋住他整張臉。
那面紗是件靈器,能讓他瞧不見世間所有人的臉。
他視線冷冷掃向周圍,沉聲道:「那火是誰放的?」
滿秋狹素日裡瞧著溫和懶散,但一旦觸及他的底線,可就不是拿人來試藥這麼溫和的懲罰能逃得過的。
此時他暴怒至極,薄薄面紗下的雙眼都全是戾氣,恨不得將燒了他房子的人拖出來挫骨揚灰。
所有人被他身上的殺氣驚得一顫,整齊劃一往後退。
這麼一退,站著沒動的相重鏡便極其顯眼。
滿秋狹眼神冷冷看他,眉頭一皺。
相重鏡落魄至極,手上握著破木棍,臉上還有未擦乾淨的灰塵,看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