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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霰移開手,反問他:「何以見得是偷偷?」
原簫寒語氣理直氣壯:「因為你不曾與我說起過。」
「那你現在知曉了。」阮霰亦說得很有底氣。
捏著半截桃花的人垂下腦袋,上半身掛在窗上,語氣很低落:「可你沒有親口對我說。」
「但你已經親耳聽見。」阮霰道。
「我想再聽一次。」原簫寒道,花枝的尖頭變得柔軟,如同手一般抓住阮霰的手,拉著輕晃,像是討好,「快,說你喜歡我。」
沉默片刻,阮霰偏過頭去,抬指朝原簫寒輕輕一勾。後者歡喜地把頭抬起來,熟料下一瞬,兩扇窗戶啪的合上,將他給打了出去,連帶這枝花。速度之快,絲毫不留情面。
原簫寒在外面故意高聲呼痛,隨後推窗而入,捧著腦袋到阮霰面前,要他吹。
「你幼不幼稚?」阮霰伸手貼上這人額頭,沒好氣道。
「你親過我那麼多次,我已是你的人,再幼稚,你也得收著。」原簫寒將頭越垂越低,抵上阮霰肩膀,「還有,你沒回答我另一個問題,你喜歡我多久了?」
「不太久。」阮霰如實回答。
原簫寒聲音更低了些:「你都不哄哄我的。」
他在阮霰肩上蹭了一會兒,然後起身,把一朵桃花插道這人鬢邊。
美人簪花,明艷勝過萬頃春色。
原簫寒笑起來。
「湯如何?」原簫寒親了親阮霰額頭,問。
「不如何。」阮霰面無表情。
這話讓原簫寒震驚在當場,生生將接他下來打算說的「再喝一些,喝完我們出去走走」給堵回去。
原簫寒:「我燉了五個時辰,你竟說不如何!」
素衣簪花的美人往椅背上一靠,輕揚下頜,淡聲問:「不僅是不如何,還是非常不如何。出鍋時,你沒嘗過?」
「未曾。」原簫寒搖頭,不相信自己廚藝如此之差,「這雖是我第一次下廚,但我嚴格按照菜譜進行製作,過程中沒有出過半分差錯,怎會非、常、不、如、何!你定是在騙我。」
阮霰示意他嘗一口。
原簫寒劈手端碗,舀出一勺。
湯入口,他愣了。
這玩意兒的味道說不上難吃,但絕對算不上好,奇特得難以形容。
原簫寒眼神滿是不可置信,又滿是嫌棄。
阮霰欣賞著原簫寒的反應,眼底流露出些許笑意。
「怎會如此?」原簫寒呢喃道。
「天賦如此。」阮霰哼笑。
原簫寒迅速放下湯碗,抓起阮霰雙手說:「我們去廷秀園吃吧。」
「不想去。」阮霰搖頭。
「要去。你這一覺睡了許久,須得出去走走,曬曬太陽、活動筋……」原簫寒試圖把阮霰從椅子裡拉起來,話到一半,餘光瞥見桌上有一張大紅八字帖。
他話語一頓。
這張八字帖做工甚為精美,字跡飄逸,嶄新如初成,上書:
「天作之合
男命庚帖
謹將小兒三代年庚開列於後:
曾祖阮孟,祖父阮仲,父親阮林甫,兒名阮霰,行一,虎屬相,壬寅年乙巳月甲午日日戊申時生
今憑大老月翁岫曉青先生作線,與牧儒風閣下令郎結為婚姻,永偕伉儷之好
姻眷兄千山舟泊頓首
冰人孫凌睿
同押
壬子年癸卯月丁未日庚書大吉大利」
這赫然是寫著阮霰生辰八字的庚帖,書成於百年之前。
原簫寒當即眯了下眼,捏起它,問:「寶寶,這是什麼?」
「當年定親時的庚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