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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穿著厚厚的棉衣和形狀奇怪的棉褲,姥爺則是一身利落的軍裝,胸前還戴了幾枚獎章,最有意思的是,姥姥和姥爺中間還隔了一盆塑膠花,倆人規規矩矩地站在花的兩側,相距大概得有半米。
常夏看著看著,咧嘴笑了起來。姥姥接過照片,拿遠了看,隔了一會兒,也笑了。
“那時候,我和你姥爺剛結婚,沒幾天他就出去打仗了。我在家等啊等,也等不回來人,就跑到南方去找他了。這就是那時候照的照片。你看我穿的那個棉褲,叫大馬褲,當年可流行啦!”姥姥撫著照片的邊角說。
“姥,你當時真好看,我姥爺也特別帥。”常夏盯著姥姥的眼睛在閃閃發光。
“那是當然的。你姥姥我當年也是村裡一枝花啊。便宜你姥爺了!”姥姥笑呵呵地說,“當年你姥爺家裡特別窮,年三十的時候,別人家都是全家人圍在一起吃飯,他們家卻是全家人出門要飯。我總是偷偷地給上門的你姥爺留幾塊肉。後來長大了,也總惦著他。一直等成個老姑娘也沒結婚。還好,他也惦著我,回來娶我了。”
姥姥爬滿了皺紋的臉上,浮起了一層甜蜜,常夏伸出手摸了摸姥姥的臉。
姥姥握住常夏的手,接著說:“這一眨眼,就過了好幾十年。仗也打完了,日子也越過越好,雖然你媽媽和你舅舅都不怎麼讓人省心,但你和永光都是好孩子。一眨眼,你們都長成大孩子了,你姥爺他卻變成了這樣。他的命怎麼就這麼不好,吃了一輩子的苦,到頭來,還得糟這份兒罪,一輩子也沒享過福……”
姥姥說不下去,哭了起來。
常夏小心地伸手抱住姥姥,拍著她的背小聲哄著:“姥爺會好的,一定會好的……”可他自己埋在姥姥肩膀上,眼淚也止不住地流。
最後姥姥和常夏一起,重新把照片包在手絹裡,壓回了箱底。
☆、毒打
冬天慢慢到來,常夏和沈彥川對籃球的瘋狂熱愛,也跟著天氣一起慢慢降溫了。心裡壓著事兒的常夏,把更多的時間用在了學習上,只是,好不容易數英成績補上來一點,物理和化學又粉墨登場。常夏大概天生就對理科不敏感,即使每節課都努力去聽了,也總是懵懵懂懂。每天對著那些書本作業,常夏是一個頭兩個大。
而且,今年開始,周斌正式上了小學。周榮強和夏麗雲對周斌寄予厚望,給他買了全套的各類日常學習物品不說,還專門給他報了美術班、書法班和數學班,指望周斌能學有所成,出人頭地。支出增多了,兩口子免不了拌幾句嘴,算來算去,家裡唯一“不該”花的錢,就是常夏的學費、書費。周榮強和夏麗雲這些年來,看常夏的學習狀態,其實也知道,他是挺努力的。今年,周斌正式上學之後,霸道地將原本兩個孩子共用的書桌劃入了他自己的私人領地,不允許常夏再碰,常夏也沒多言語,只是堅持每天窩在床上、沙發上,寫作業、看書。對於這樣的常夏,周榮強雖然心有不滿,但總歸沒再多說什麼。
常夏家的早晨攤歇業之後,沈彥川每天早晨都會把原來吃早飯的時間用來輔導常夏,只是短期內還沒看到什麼效果。石曉峰升入初三之後,則完全無暇他顧,基本脫離了跟常夏、沈彥川一起的小圈子,好不容易見到他們一次,石曉峰總是一臉苦大仇深地痛訴初三生活的暗無天日,常夏自然也不好意思再拿學習的事兒去麻煩他。
跌跌撞撞地熬到初二下,常夏的成績還是不上不下,他愈發焦急,沈彥川看在眼裡,在跟媽媽商量之後,他跟常夏提出,週末常夏早晨“下班”之後,就到沈彥川家,兩人一起學習。
常夏心裡又感動又愧疚,最後還是咬牙答應了。此後,每個週末的早晨,常夏都起得格外早,他會提前一天就收拾好書包,裝好自己給沈彥川或者李芳準備的小禮物,有時候是一張球星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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