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吻玫瑰(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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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第一個正賽日,大雨初晴。
凌晨四點,葉柔跟車去往她負責的第一個維修站。
一路上,他們遇見無數徒步前進的車迷。
比賽日,賽道封閉。
除了組委會的工作車輛,其他車輛都不允許進入,車迷們要想看比賽,就只能起早步行或者提前開車過去露營等候。
車裡坐著是各家的機械師,山路蜿蜒,工作車開得搖搖晃晃,沙礫路面盡是潮溼的泥濘,彎又多,坐船似的。
葉柔被晃得想吐。
那些機械師正嘰嘰喳喳地用英語聊著天——
“今天這個路恐怕不太好開,又滑又溼。”
“我已經預感到今天會是極其忙碌的一天。”
“這種路最容易出意外。”
“希望不要太慘,不然二十分鐘的維修時間,根本不夠用。”
風暴在這個維修站安排了兩個維修技師,一個是葉柔,還有一個是年齡稍長一點的孫印。
孫印豎著耳朵聽了半天,除了那句“ohshit”以外,一句也聽不懂,他扭頭過來,想問問葉柔,卻見她不太舒服。
孫印:“怎麼了?”
葉柔:“有點暈車。”
孫印:“呀,沒帶暈車藥。”
“沒事。”葉柔把窗戶拉開一道縫,靠在窗框上,緩緩地吸著氣。
天光還暗著,山裡沒有燈,花草樹木都是一團團模糊的黑影。冷風漫進來,葉柔稍稍將那抹難受壓了下去。
工作車上了個坡,到了視野開闊的地段,漆黑的夜幕上撒滿了明亮的星星。
“明後天應該都是晴天。”孫印自言自語地道。
葉柔點頭。
天光一點點地亮起來,太陽從大山深處冒出個金邊,很快被各色的雲彩擋住了。
好不容易到了維修區,車子停下來,各家的維修技師,紛紛奔向各家的維修點做準備。
八點鐘,賽道。
無數媒體人,架著攝像機在直播,車子一輛輛從鏡頭裡飛馳出去……
大雨浸泡過的沙礫路,簡直是噩夢,第一個賽段就有兩輛車發生了事故,其中一輛車摔斷了防滾架,直接淘汰。
今年西班牙站的發車順序,是按積分榜倒序發車,江堯又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剛上路,李堡就暴了句粗口。
大雨過後的路面,本來就泥濘,又被無數車碾壓過,路面跟攪拌均勻的芝麻糊似的。
車子開過去幾十米,已經成了一輛泥車,擋風玻璃上落了無數細小的泥點。
江堯油門踩到飛起,李堡絲毫不敢怠慢,路書幾乎報成了饒舌的rap
配著那嗡嗡作響的引擎聲,倒真有點搖滾樂的味道。
第二賽段是今天最長的賽段,也是彎道最多的賽段,全程28公里,急彎一個接著一個,山路一側是懸崖,一側是遮擋視線的岩石峭壁。
靠近懸崖的這一側,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塊大石頭,這是路書上沒有的障礙物,應該是山上飛落下來的。
如果按照原路線開,肯定會損傷底盤。
李堡皺眉:“哥,有落石,要不咱停?”
江堯:“沒那個時間。”
這種情況,棄馬保車就行。
江堯目視前方,手腳靈活配合,車子切彎往裡避,藍旗亞緊貼著左側的懸崖擦過去……堅硬的巖壁,刀一般砍掉了左側的後視鏡,在車門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
山壁上的藤蔓“嘩啦啦”打在擋風玻璃上,零件“咣噹當”飛出去,滾了一地。
李堡頭皮都在發麻:“哥!你好歹降點速……”
江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