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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忐忑或自信或狂妄,皇帝親自考核,考得不過是一個氣質。
上皇起初看到個還沒長開的小孩也在考場中,且生的白玉可愛,忍不住笑道:“倒有個小娃娃,叫什麼名字?會試考得如何?”旁邊太監忙下去看了看,回來道:“回老聖人,那是山東士子容嘉,會試第十七名。”皇帝笑道:“容嘉?原來才這麼大。”
上皇不悅道:“這麼點大的孩子,就算一生下來就會說話,能讀多少書去?半桶水的能耐就敢來考試,太自大了些!”
皇帝聽了,低笑不語。卻是周翰林出來道:“啟稟老聖人,這容嘉雖然年紀小些,文章著實不差。”
這周翰林最是重視名聲的,已經到了迂腐的地步,他原先是在都察院,又做過御史言官,講究的便是文死諫,偏偏他是理國公的親妹夫,本身也是出自大家,其父講究的是“武死戰”,捐軀沙場。上皇要表現自己是個明君,還真不敢拿他怎麼樣,倒是如今皇帝,一上位就把他調去了翰林院。
此時他擺明了不給上皇面子,偏偏上皇還不能拿他如何,只道:“哼,且看他今天的文章罷!”
不得不說,容嘉因禍得福。
兩位帝王輪流拷問了半天,偏偏容嘉的表現雖說不是特別出彩,也完全沒有失誤之處,上皇挑了半天沒挑得出差錯來,只得瞪了一眼已然面露得色的周翰林。倒是皇帝輕笑了一句:“比起你父親來,學問差得有些遠。”
這話說起來是笑罵,倒不如是表揚了。
兒子比不過老子,並不帶什麼貶義。林沫那一屆的探花蘇如崇位列第三,倒也不是文章不夠好,實在是因為其父蘇老學士便是榜眼出身,子不可越過父去。
上皇乾咳了一聲。
皇帝笑道:“周翰林向來公正,父皇,您說呢?”
“哼。”上皇不置可否。
殿試結果如會試,容嘉位列二甲,賜進士出身,一個七品翰林是少不了的了。勳貴世家這一屆有不少子弟下場,到底是要沾沾太上皇的福壽,再享上皇對他們老臣的庇佑,偏偏周翰林不近人情,朝中大族子弟下場,中的只有理國公柳芳一個出了五服的族孫,名叫柳湘茹的中了,其餘如甄家王家的,竟是一個都未中。三甲之中,狀元與探花更是出身貧苦,榜眼還是個年過半百的老舉人。
報信的傳回靖遠侯府,林沫笑了笑:“今天是容二爺的好日子,且準備些好菜把。”又道,“今年給容家的年禮多上兩成。”因為容嘉借住林府的事兒,容明謙今年給林家的年禮比往年多了足足五成,林白氏也沒含糊,寫信給養子,要他做外甥的也回一回,林沫也不吝嗇這一點錢,給姨爹多送一些便是。
倒是榮國府那邊,他斟酌了又斟酌,最後還是拿不定主意,倒是聆歌說:“大爺別嫌棄我做奴婢的話多,實在是大爺同榮國府原先也不是正經親戚,您過給的是林老爺,又不是他們家,不管送多少,他們心裡也只覺得少,要奴婢說,還是讓姑娘拿主意合適些。”
“妹妹自然是公正的,只是原先他們家的責罵就該我當哥哥的擔,若是這麼一來,叫妹妹受了委屈,豈不是我的過錯?”
聆歌笑道:“什麼不相干的人說姑娘兩句,姑娘就該聽到麼?”
林沫道:“也罷了,你去問問姑娘的主意吧。”
這黛玉如今初掌家事,也曾問過女先生如何處置恰當,女先生回了一句——依律而行。於是黛玉也就想要循著林家的先例做事。這林家的規矩倒也簡單,這往來應酬,素來什麼節氣送什麼禮都有規定,且按著做就是,至於分量,不過是別人家送多少,他們就回多少,別人家去年這麼送我們的,我們家今年也這麼回他們。
因而聆歌來問,黛玉便道:“就按外祖母家裡頭送我們家來的禮,送一份回給他們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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