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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冷冷地看了小月一眼,譏諷道:“真是愚蠢的丫頭。你難到沒有發覺?你們小姐多大年紀?這少年怎麼看頂多只有十五歲,她怎麼可能叫他二哥?說不定你們小姐早就發現你是奸細,而故意騙你呢。”
小月僵著身子,竟然不說話了。清音不禁暗自鬆了口氣,其實她的衣衫早就被汗溼透了。她在賭,賭白琉嫣沒有將白瀲晨的秘密告訴這個婢女。看來,她賭對了。如此說來,白瀲晨的身體狀況似乎是白氏一族的機密,如果不是城主和二公子早已當她是個死人,她也不會知道……正想著,她忽然聽到白瀲晨怒道:“你為何要說出這種話?難到忘了城主的教誨?他早就懷疑城中有奸細了,現在他人還沒到,你這麼一說,不是前功盡棄了?”
清音氣呼呼的道:“住口!我還不想死!”她向那人踏出一步,媚笑道:“這位大爺,如果你不殺我,我會告訴您一個出城的秘道,你們都可以平平安安的從這城出去,可好?”
那人沉吟著,沒有立刻回答。他只覺得眼前的事有蹊蹺,卻又找不出頭緒。上面的命令是殺死白氏的巫覡,他在城中呆了五年,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道這巫覡就是隱鳳城城主白溯風的嫡親弟弟。傳說中的二公子自小體弱多病,白溯風根本不讓他出府一步。他費了很大力氣,才在白琉嫣身邊安插了小月,讓小月一步步博取白琉嫣的信任。小月的任務便是說服白琉嫣約白瀲晨出府,可是從未有一次成功。但這回白琉嫣出閣,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果然,白瀲晨上鉤了。可是他本以為這計劃天衣無縫,竟然還有這麼多波折。難到,他和主子都低估了白溯風了麼?
清音見他低頭思索,不禁心中一喜,但她也不知接下來該怎麼做,剛剛那些話只是她在下意識的拖延時間罷了,仔細一想就漏洞百出。時間一長,那人必定會明白過來,到時自己還是難逃一死。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出城的秘道!現在她只希望城主已經發現白瀲晨私自出府,而派人四處搜尋他們……
她定了定神,又道:“這位大爺,您也說了,如果他是白瀲晨,這買賣才是賺了。但他偏偏不是。這種賠本生意,您還要考慮這麼久?”
那人陰冷的看著她,道:“你真的會帶我們出城?”
清音硬撐著點點頭。他還想說什麼,忽然聽到身後有人笑道:“這位仁兄,出城的路,你不如問我好了。”
靴子的主人頓時渾身僵硬,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他根本不知背後那人什麼時候來到他身後的,彷彿鬼魂一般悄聲無息。他自負武功高絕,可這人似乎猶在他之上。聽那人的聲音,似乎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定定神,笑道:“那好。在下便問你。”
說著他握緊劍柄,劍尖向後,反手刺過去。他的動作極快,料想那人躲閃不開,誰知卻刺了個空,同時胸口一陣劇痛。他額上滲出冷汗,慢慢低下頭去。只見胸前多出一把雪亮劍尖,穿過身體一寸有餘。那劍中間刻有一道凹槽,鮮血正順著凹槽奔湧而出。他僵著身子,唇角沁出血來,眼前也漸漸發黑。呵……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竟是這般容易啊……只是他不甘心……他還沒有看到他的模樣……
他緩緩倒下,顯出後面的人來。那人手持長劍,身著白色長袍,胸前的鏤空銀飾在夜色中閃閃發光。他的容顏俊美絕倫,和白瀲晨有六分相似,只是輪廓更加分明,那種俊美就如一把開刃了的利劍一般咄咄逼人。他手中的的劍尖兀自滴著血,衣襟上也一片腥紅,宛如地獄修羅。但他卻笑得極為溫和,揚聲道:“晨兒。”
白瀲晨滿臉驚喜,叫道:“大哥!”
在場的人皆是大氣都不敢出。他們聽到少年那聲“大哥”已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來他就是隱鳳城城主白溯風,這般氣勢,果然名不虛傳。那提著劍的模樣,也許是所有人一輩子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