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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和開學一樣,都是學校最忙碌的時期。尤其是這個學期,事情多、人手少。
儘管如此,盧秉一還是抽空跑去檢視了語言研究所的維修進度。其實整個工程早在上個月就結束了,只是還有一些建築垃圾堆著,便造成仍在施工的假象。
她站在入口處,仰望這棟三層小樓,恍惚間竟覺得有些陌生,彷彿那幢古老得快發黴的生物樓才是她應該待的地方。
其實就地理位置而言,它們相距得並不遠,穿過一片草坪就到了。可在盧秉一的意識裡,草坪上的每一步都前所未有的漫長——它們之間相隔的,分明是一整個學期。
一轉眼,他們搬到生物樓竟也有四個月了。
從遙遠的九月到眼下的隆冬時節,時間像落葉,不知不覺消失在泥土裡。
擺滿標本的走廊、熟悉的臉龐、歡樂的調侃聲,或明或暗的回憶掠過她的腦海。她摘下手套,向前伸手,試圖抓住它們,彷彿這些回憶正從她面前飄下。她以為它們只是暫時融進大地蟄伏著,為的是來年春季長出更為茂盛的枝葉。
可事實呢?
她感受到空氣中的寒意,縮回手。
沒有來年春季。
工程早已結束,他們之所以不遷回來,是要等通風期結束。再過一段時間,等氣味散盡,他們終將搬回這裡。
四個月的長與短,完全取決於你做了什麼事,遇見了誰。
盧秉一推開玻璃門,走進語言所。頂燈更換一新,牆也重新刷過了。語言研究所的牌子換成不鏽鋼材質,掛在門口,比以前那塊顯眼多了。
太短,實在太短。
她沿著樓梯走上去,沒有預期中的吱吱聲,恍然記起這不是在生物樓。
這四個月短到她連說再見的時間都沒有。她捨不得那些美好的人和事,甚至也捨不得那壓抑的陰雨天。
悠揚的音樂聲忽然響起,迴盪在空曠的二樓走廊。盧秉一沉浸在回憶之中,閉上眼。
直到耳熟的音樂聲孜孜不倦越奏越響,她才覺得不對勁。
“今天那麼空,不用查案嗎?”她忙不迭地接起電話。
顧暝在電話的那頭快吐血了,聽她這口氣怎麼很盼望有案子似的。
那天他溜出醫院去找盧秉一求助,回到醫院後就被醫生嚴密監視起來了。直到本月中旬,他終於得償所願,光明正大地出院了。
出院後,他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雖然傷口還未完全癒合,工作時動作稍大就會有不適感,但總比關在醫院裡好。
此時,他正百無聊賴地坐在辦公室裡對著word文件翻白眼,時不時有同僚走過,跟他打招呼。
“是啊,不查案,讓你失望了。”
盧秉一咯咯笑著,可顧暝的下一句話,就讓她笑不起來了。
“你們那個語言研究所怎麼樣了,今年還搬不搬了?”
盧秉一聞言,怔了怔,真懷疑這傢伙在某個角落裝了監控探頭。
“還真巧,我現在就在研究所。你怎麼想起問我這個了?”
手機裡傳來顧暝的嘆息:“最近要寫年終總結,想到九月份你們研究所的那個案子,就順便來問問。”
“快搬了……”盧秉一說著,也不由嘆氣,她沒想到,當初爆炸案現場的兩個陌生人,如今會成為好友,“倒是你,最近怎麼樣,報告會的時間地點定了之後,記得通知我。”
“你想幹嘛!”顧暝警覺道。
“到時候我攜眷出席,給你捧場唄。”提到石正轅,盧秉一連聲線都變得甜蜜起來。事實上,除了吃三明治那次讓她略覺痛苦之外,其餘時刻,她都沉浸在甜蜜之中。
噢,別再提那三明治了。那天中文系召開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