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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德容低著頭嘀咕:「誰說的,年前去看我姐姐姐夫,才去過。」
不知為什麼,傅博延的目光徑直落在我臉上,倏忽一笑說:「等哪天你們有空來省城,我請你們看。」
我是不會「有空」去省城的,也不需要他替我打抱不平。幸好這時候有人把禮物拿出來送給德容。人人都有送禮,我自然不能例外,前幾日就畫好幾幅桃花,製成書籤放在信封裡,現在拿出來交給德容。
趙德容禮貌言謝,正要放在一邊,有人忽然伸手過來,一把抽走她手裡的信封。傅博延撕開信封,翻了翻,贊了一句:「影落清波十里紅,畫得不錯。」然後笑說:「我這幾天在讀幾部大部頭的翻譯小說,正好缺這個,送給我吧。」
趙德容只怕是不高興的,但卻低頭扁嘴說:「哦。」
這頓飯吃的有些氣悶。秀燕不在,自然少了許多樂趣。我找藉口走出包間去方便,本來即刻就要回去的,望見窗外月光如洗,又改變主意下樓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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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南島舊事(3)
酒樓的後面是一小片竹林,林前築了一小座假山,一條狹長的石板小路。我在假山前面轉了一圈,本打算順著小路往前去,不料有人在背後一聲輕笑:「你要去哪裡?」
身邊只有竹林的黑影搖曳,風聲沙沙。我嚇得即刻回頭,看見冷白的月光下,站著那一個高個的影子。今天他改穿黑色的立領學生裝,更顯得身材頎長,添了幾分肅穆,只是那一臉志得意滿的自信,嘴角又常常掛著不經意的笑意,總有些倜儻的不羈。
我忙解釋說:「喝了幾杯,有些上頭,出來透透氣。現在好了,正要回去。」
我想要與他錯身而過,這一次他「哎」地叫了一聲,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跑什麼。」他嘴角一揚又笑起來,「上次看見你也是這樣,一回頭眼睛瞪得像受驚的梅花鹿,跑得倒比梅花鹿還快。」
黑燈瞎火,和一個陌生男子拉拉扯扯,我覺得十分不妥:「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德容見我們都不在,難免要誤會。」
這一下他笑得更歡,眉目舒展,一雙眼睛在月光下灼灼生輝,坦白地直視我:「德容有什麼可以誤會?她也知道,今天原本就是為了認識你才讓她安排的。」
「我……」我頓時張口結舌,立刻甩開他的手。
他像是完全沒有料到我這樣的反應,停了停,退後一步,一臉訝異的神情:「我說我想認識你,你竟不高興?」
我從沒料到有人會這樣大膽,一時間背著父親偷偷讀過的張恨水,李涵秋統統湧上心頭,儘是有錢少爺與平民女子曲折迷離的悲歡離合,本能地感到害怕。「我還是先回去了。」我定一定神,低頭說:「勞煩你跟德容說一聲,我不大舒服,先走了。」
快步繞過曲折黑暗的小路,我一口氣奔到前面的大街上。街上的人已經少下來,店鋪外門可羅雀。沒有戲的日子,戲院裡黑著燈,並沒有人,只有隔壁的茶樓還有人聲,說書先生一聲驚堂木,遠遠傳來臺下稀稀落落的叫好聲。
夜間的風有幾分涼意,我在街上走了一刻,冷靜下來。渡船早沒有了,回北島是不可能,現在貿貿然去秀燕家,只怕要驚動她閤家上下。唯一的出路是回學堂,海上有風浪的日子,父親也常常在學堂後面小隔間裡的竹榻上過夜,如今我也只好去那裡蜷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