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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一片昏暗寂靜中睜眼望著頭上方的帳頂。
昨夜新婚前一晚她是和她阿孃一道睡的,阿孃給了她一冊避火圖,母女倆蒙在被窩裡悄悄私語,她阿孃教說了她好些夫妻敦倫的相處之道。
阿孃說,夫妻間行周公之禮,若是相合默契,亦是能體會銷魂極樂,這大都是由男人主動的,她只消放鬆了心身擺好姿勢配合好丈夫,交給丈夫,順其自然便可。
可是現在……
玉珠悄悄偏頭看向一邊,黑暗中她不大能看清,但能感覺到身邊人均勻和緩的輕微呼吸。
也不知睡著了沒……
玉珠想了想,然後試探著壓低了嗓音小小聲開口,「相公相公相公你睡了嗎?相公」
蒼羲躺平在那兒閉目養神,聽到身邊的女人奶貓兒一樣呢呢嗚嗚的叫喚著,他連眼皮都沒動一下,繼續閉眼假寐,絲毫不打算回應。
「相公」玉珠再接再厲。
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該不會真睡著了吧?
「相公。」聲音稍微響了點。
蒼羲繼續平躺,裝聾作啞。
玉珠等了好一會兒,依舊沒聽到身邊有丁點兒動靜……她想了想,她成婚本就是著急生娃娃,這樣可是不成的!既然山不來就我,那我便去就山,所謂敵不動我動。
錦被之下,她伸開手屏住呼吸,慢慢地,一點點挨過去,再挨過去……很快她就摸到了一片衣角,她捏著那衣角輕輕拽一拽,沒反應,再拽一拽,再拽拽……
原本平整的以上衣角被皺巴巴地扯向了一邊,衣襟都快要被扯散了,蒼羲終於開了口,在黑暗之中丟出兩個字,「何事?」
玉珠猜想這書生可能讀聖賢書讀傻了,都不知道新婚洞房花燭夜要幹些什麼事,她覺得她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孩子是不可能兩人並排躺著就從中間蹦出來的,「相公,今夜……是你我新婚夜。」
她凝神等待著,過了好一陣才聽得男人淡淡道:「我知道。」
然後,玉珠等了好久,依舊不見任何動靜。
他這是何意?
玉珠不禁有些羞惱了,這書生是真的讀聖賢書讀傻了不通人情?是對她不喜亦或對此樁入贅為胥的婚事臨了起了反悔之意,所以此番所為是在向她表達不滿?可這兩月的相處下來,玉珠明明也能感覺到宋敘是對她有好感的。
但現在成過了親拜過了堂,入了洞房,生米煮成熟飯就差臨門最後一步。
作為金家的少當家,玉珠這些年來打理偌大家業,在生意場合和男人們拼殺,總是要少些平常深閨女兒家的含羞帶怯,有時候若要但成一單生意,自己看準下定決心之後,就不能給對手留猶豫的機會,要的便是快刀斬亂麻。
於是玉珠蹬蹬腳,挨著男人往裡挪了幾寸,再挪幾寸,直到靠到了蒼羲邊上,兩人已經手臂碰到了手臂,近得她能味道他身上獨特的味道,似乎……之前都沒注意過,就像是雪山上松柏清冽的味道,說不出是什麼香味,但很吸引人。
蒼羲自是注意到旁邊女人窸窸窣窣的小動作,他打定主意懶得理會,於是也隨之往裡又挪了幾寸。
這拒絕的意思已經相當明顯了。
玉珠也有點小惱了,怎麼著?莫非這真實打算後悔不認帳了?
她是商人,金家鐵娘子可從不做虧本的買賣!阿孃雖說男人會主動,可若碰上個不主動的,昨夜她看的那本闢火冊裡女/上/男/下的教學圖也不是沒有……
玉珠決定再明著一些提示他,若是再不行,她主動出擊也不是不可以。
「相公」玉珠挨著蒼羲胡亂摸索著,正巧就抓到了男人身側的一隻手,她抓住機會一把握住,男人的手寬大且修長,溫暖乾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