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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兗猛地抬起頭來，直盯著他，嘴唇已經被上齒咬出了幾道深深的白痕，聲音和手一起顫抖起來，&ldo;你還想騙我？&rdo;

他給她的信裡，說過眼睛看不清楚東西，數家門口的杏樹結的果就用了一個暑假。她那時不知道這信是誰寫的，自然沒有往心裡去，可現在想起來，竟然處處都讓她心痛。

心痛，又生氣，氣他什麼都不告訴她。

訾靜言的黑框眼鏡已經取下來了，一隻眼深沉似墨，一隻眼卻灰暗如海，他仔細看她的臉，欲言又止一會兒，才刻意放柔聲音道，&ldo;是舊傷，不礙事。&rdo;他是怕嚇著她，怕她著急。

但雙兗早已經不吃他這一套，寒著聲又道，&ldo;舊傷？哪裡來的舊傷？那時候……&rdo;她的聲音低下去，&ldo;高三那時候……你都還好好的。&rdo;

舊事重提，她說完，自己倒像是被傷了一記，消沉道，&ldo;想見你一面……居然比小時候還難。&rdo;

訾靜言聽著，感覺左手上驟然冒出了刺痛感，像從過去穿越過來的錯覺，但他的手卻無比真實地僵硬了一瞬間。他逼迫自己忽略了它，走上前，試圖去牽雙兗的手，卻被她避開。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過幾秒才收回去，再度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ldo;你一直就是這麼躲我的。&rdo;雙兗說。

&ldo;雙雙……抱歉。&rdo;訾靜言的聲音變得很輕，像是裹著氣泡，飄到了她耳邊。

&ldo;還不止一次。&rdo;雙兗補充道，不理會他的道歉。她的委屈太多了，一時半會兒根本就說不完。

訾靜言也好耐心，點頭道，&ldo;對，是我不好。&rdo;

&ldo;對，都是你不好。&rdo;雙兗也跟著重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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