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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生活始終是充滿善意的,羨慕但不嫉妒,渴望但不強求。這樣的孩子,隨便生在什麼普通人家都會讓父母省心喜愛,但她偏偏就是過得磕磕絆絆,在摸爬滾打中慢慢長大。
言二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一種想抽菸的煩躁感升了起來,他忍了忍道,&ldo;你討厭她麼?&rdo;
&ldo;……討厭?誰?&rdo;雙兗沒明白。
&ldo;你媽媽。&rdo;
&ldo;不討厭。&rdo;雙兗搖了搖頭。
&ldo;不討厭……&rdo;言二喃喃著重複了一遍。
他在想,如果易地而處,面對雙兗這樣的家庭和環境,他會變成什麼樣。如果是他……一定無法原諒黃芳吧。
從村尾繞進一條黃泥路,走了將近十分鐘,他們進了河谷。
河水在百米深的腳下奔流而過,由上至下俯瞰蜿蜒成了一道細細的白線,兩岸先是平地,海拔漸漸升高,最後變成群山環繞。
言二和雙兗就站在入口處的半山腰,風非常大,吹得他幾乎生出了一種不能站穩的錯覺,風聲呼嘯中隱隱夾雜著河水奔流的撞擊聲,泠泠作響。
高山之上支枕聽河流,不外如是。
近處有不知名的野花盛放,遠處不知道誰家的老牛抬頭悠悠地往這邊看了一眼,言二的衣服被風吹得鼓了起來,黑髮凌亂,他撥開了擋住眼睛的頭髮,問雙兗,&ldo;這裡叫什麼?&rdo;
狂風把草木吹得東倒西歪,雙兗人小,站得不如言二穩當,也被吹得東倒西歪,&ldo;蹬蹬蹬&rdo;走了個z字形,硬生生往言二身邊後退了過去。
風太大了,她沒聽清言二的話,瞪大著眼睛揮舞著雙手,然而並沒有用。
言二被她這副模樣逗得輕笑了一聲,伸手撈住了她的後背,提高聲音道,&ldo;這裡有名字麼‐‐&rdo;
雙兗這次聽清了,貼在言二身邊也不敢亂動,就怕被風再次吹走,&ldo;沒有‐‐&rdo;她也回得很大聲。
這麼美的地方,卻悄然無聲地藏在這個小山村中,世事真的很奇妙。
&ldo;晉太元中啊……&rdo;言二閉著一隻眼睛低語了一句,轉而對雙兗道,&ldo;站那邊,給你拍張照‐‐&rdo;
雙兗驚訝道,&ldo;拍照‐‐&rdo;
就她現在這副在風中凌亂的尊容?
言二點頭,拿出了手機指揮道,&ldo;再過去一點‐‐&rdo;
&ldo;這裡嗎‐‐&rdo;
兩個人在風中喊過來喊過去,最後定格在鏡頭裡的雙兗,是一個側著臉的模樣,一直手捂著頭髮,一隻手壓著衣角,羞澀又欣喜地笑了笑。
言二儲存好這張照片,用手託著她的背往下走。五分鐘過後,走到了避風的路上,風總算沒有那麼大了,言二鬆開手,指了指一旁樹枝上掛著的白色布條道,&ldo;那個是?&rdo;
&ldo;拜祭死了的人用的。&rdo;雙兗看了一眼道,&ldo;清明節或者祭日,會把白布纏在樹上。&rdo;
這是這邊的習俗,雖然常見,但有些時候打眼看見這種漫山遍野的白色還是會讓人心生畏懼,唯恐一舉一動都會驚擾亡靈。
&ldo;是麼。&rdo;言二低聲應了一句,忽然走了過去。
他拉開了袖子,雙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