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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了,竟然堂而皇之的拿出來給人賞鑑,這不是打自己的臉麼?”
一時間,見風使舵者多矣。不論是外面計程車族子弟,還是偏廳中的各家女眷,都開始或大聲諷刺,或小聲調笑,看向謝奕家人的目光都不怎麼友善。
“韞兒,這……”偏廳中的郗氏有些慌亂,尤其是在聽到身旁那些嘲諷的話語後。
小謝玄咬著下唇,緊緊的攥著謝道韞的衣角,心中一片迷茫的想著:“怎麼會這樣呢?我原本也只是想讓阿姐幫忙題詩罷了。如今這個情形,這些人是認定我們是找人代寫、以出風頭了。阿爹也已經睡著了,又哪裡有人會為我們說話?這兩首詩明明都是阿姐所寫,可現如今,就算說出實情,這些人恐怕都不會在相信了。這可怎麼辦啊”
一想到謝家有可能會在今夜、因為自己的緣故,在南方士族面前丟一個大臉,小謝玄的臉色就有些不自然的蒼白起來,身體都開始微微的搖晃。
謝道韞感覺到了謝玄的惶恐情緒,伸手將謝玄的小手握了,又極為不合時宜的給了他一個微笑。
周遭都是冷嘲熱諷,這個微笑出現如此突兀,出現的如此不合規矩,但卻如同烙印一般銘刻在了謝玄的心底。讓他即使在十餘年後,面對著千軍萬馬的時候,都會想起阿姐那個從容淡雅的笑意,心便靜了下來。
笑容很短暫,也很微小,就像朔風凜冽的懸崖上,一朵表面嬌弱,卻根植於岩石的花,外面是閨秀舒寧,內裡是堅毅剛強。
懶得理會周遭這些變臉高手,謝道韞在心中清楚得很,如今這些嘲諷聲最大的人,自然也就是方才讚歎聲最高的人。她只是有些好奇,再過一些時候,這些人的臉色又會是怎樣一副精彩的畫面。
“顧伯父慧眼如炬,韞兒佩服。”就在這冷言冷語之中,一個不怎麼大的聲音悠然傳出,泠泠然若山谷清風。
說話之人自然是謝道韞。她自問沒有什麼一旦釋放就可以讓旁人皆臣服的王霸之氣,也一直都沒有做萬眾矚目之人的宏源。她一直都只想抱著謝奕、謝玄的大腿,優哉遊哉的活一生,做一個日落則睡、日出還睡的米蟲。但歷史似乎總喜歡跟她開玩笑,先是莫名其妙的讓自己被擄走,又讓自己欠了冉閔的情而不得不做做走私的生意,而如今,又讓能代替自己說話的父親謝奕長醉不醒,無可奈何的將她推上了風口浪尖。
此時此刻,不出頭則謝家臉面盡失,不出頭謝玄就要揹負著抄襲的罵名。臉面什麼的,她謝道韞可以不要,但謝家不能不要,謝玄不能不要,更不能因為她自己而不要。
所以她開口了,就算是此時此刻開口,也顯得那樣的雲淡風輕。
周遭的嘲諷之聲漸漸的低了下來,大家都看著謝道韞、或是隔著帷幔望向發出聲音的地方。投來的目光只有不屑與嘲笑,稍微好一點的也只是帶了幾分憐憫。
“哦?賢侄女這句話,就是承認此事了?”顧炎之再也抑制不住臉上的笑容,笑呵呵的捋著自己的鬍子。但若是仔細看去,人們會發現他捋鬍子的手有些因為激動而顫抖的痕跡。
郗氏強裝著平靜,但握在膝上的雙手去也在不停的抖動。
謝玄握著謝道韞的手,他知道自己的手正在出汗,但他仍是睜著漂亮的雙目盯著謝道韞,眸子帶了些莫名其妙的信任。
“兩幅畫上的字,的確是一人所書。那兩首詩,也是一人所作。”謝道韞平靜的說著,聲音沒有一絲的怯懦和顫抖。
針落可聞,只有醉倒在自己榻席上的謝奕,正在有節奏的打著呼嚕。
顧炎之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道曙光,而當曙光完全亮起,就是謝家在晉陵顏面無存的時候。而用不了多久,這大江南北就會將今夜的故事流傳開來,而自己這個顧家的功臣,不是整個南方士族的功臣,必然會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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