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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相交二十餘載,又是親家的關係,何必說這些呢?”郗愔回應著同樣沒有任何營養的話語,臉上的笑容溫和著,可讓旁人瞧起來卻總覺得有幾分不真實。
謝安坐在謝尚的右下手,面上帶著一如既往的微笑,一雙眸子仿若秋水般深邃,平靜無波。
郗愔舉杯相謝,在座的人都對飲了。舉杯之時,郗愔偷偷的瞧了謝安一眼,見後者仍舊是那麼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當然了,面上卻是毫不會顯的。畢竟是風流名士,講究的就是喜怒不形於色啊!
北方士族王、謝、郗、庾四大家族之間,本就是沾親帶故的,說起來也都是姻親故舊。看似一片其樂融融,可其中的暗流洶湧又是誰能說得清、道得明的呢?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饒是謝尚久居高位長袖善舞,酒過三巡之後,這宴中的氣氛卻是怎麼也高昂不起來。而這主人與客人之間,便像是橫亙著一條罅隙一般,句句對話中都帶了幾分打機鋒的意味。
就連小謝玄都覺察出不對勁兒了,他也收回了“努力對付自己食案上的魚”的心思,低眉順目的在那裡坐了,心中腹誹著那個在房中裝病的阿姐。
“哎!阿姐還真是有先見之明啊!竟然裝病不來!”謝玄夾了幾筷子的蒓羹,頗有些食之無味的感覺。
一個不怎麼顯眼的位置上,正坐著一個容貌俊美的少年郎。他手持身前的茶盞細細的把玩著,似乎根本就沒有感覺到宴席當中的異樣。
他就那樣跪坐在那裡,揚起的嘴角帶著幾分懶散的笑意。他目不轉睛的賞玩著手中的茶盞,似乎這隻士族人家都用得起的茶盞具備了極大的魔力,直將那一食案的菜餚都比了下去一般。甚至,就連他面前的這些個名揚天下的風流名士,都沒有他手中的茶盞有趣。
女眷本在內堂用餐,和外堂不過隔了一個薄薄的簾子。那低語淺笑的聲音時而從裡面傳來,也算是能夠化解一下宴席上的尷尬氛圍。
謝尚看了坐在那裡不動如山的謝安,微咳了一聲,向著郗愔笑道:“聽說,超兒已經被琅琊王闢為椽吏了?呵呵!小小年紀便有賢德之名,後生可畏啊!”
那本擺弄著茶盞的少年聽了,不由得微微一笑,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束手坐在那裡。
郗愔聞言,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笑道:“一個虛職而已!他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聰明在外罷了!哪裡趕得上朗兒呀!”
謝朗亦在席間,聞言,不由得眉毛一挑,流露出幾分自得來。
謝安看著不為所動的郗超,又看了看面露自驕的謝朗,一字不說,面色不改,只是緩緩的將杯中物飲盡了。
席上的人們又是幾句不冷不熱的對話之後,謝尚問道:“方回兄來的如此急切,卻不知所謂何事呢?”
郗愔的臉上多了一分鄭重,他雙袖一斂,道:“不瞞仁祖兄,愔這次冒昧前來,為的就是超兒!”
謝尚與謝安相視一眼,皆是不解其意。只聽郗愔接著道:“不知仁祖兄可知道,愔已被受了臨海太守之職,明日便要啟程去上任的!”
“這是好事情啊!”謝尚笑著道:“方回兄胸中素有才學,這治理一方之事,必定是手到擒來啊!”
“謬讚!謬讚!”郗愔隨口應承了幾句,又躊躇了一下,道:“原本,這件事不該麻煩仁祖兄的。只是……哎!仁祖兄也知道,自先父過世之後,我家的那幾位兄長便一直對我持家之事頗有微詞!”說到這裡,他又看了一眼郗超,接著道:“自超兒的母親過世後,超兒的身子就一直不怎麼好。雖說臨海當地氣候不錯,但畢竟是遠離京都之所在,在藥石上總是會缺少一些的……”
這話從郗愔的口中說出,不知拐了多少個彎兒。其實說白了,就是郗愔他要去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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