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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知道這是分了,安慰他:「過了這個坎兒就好了。您對他好,他一定會記得。」
趙守玉兩眼失神,搖搖頭。他不指望楊羚惦記著他好,他也沒有對楊羚多好,但他有段時間確實是挺喜歡楊羚的,那孩子那麼小,又活潑又有創造力,笑起來暖人的心,他就覺得留在身邊是一種安慰。
楊羚是搞藝術的,他不專一是趙守玉預料之中,他也沒指望楊羚真能專一。他想著,就是個孩子,喜歡玩就玩吧,畢竟他又不能給他任何承諾。
楊羚還年輕,沒有了他趙守玉,還會有別人,等再過兩年,說不定也就把這段往事忘了。
「您晚上還沒吃,要不叫飯店送一碗海鮮粥去家裡?」安娜擔心老闆的身體。
趙守玉不想回家,他覺得冷清:「去『小杏園』吧。」
警方認定性騷擾證據不足,不予立案,罪名到底是沒有成立。
袁沖接連兩天跑警察局跑得糟心,這個結果並不讓他滿意。雖然案子立不成,但蔡思嘉那段沒有被剪輯的錄音恢復不了了——小實習生做事倒是絕,原來的資料全部被刪除銷毀,電腦裡一乾二淨搜不出任何東西來,沒有那段錄音,袁沖始終無法「洗清冤屈」。
混了十幾年,在一個小實習生身上摔一跤,袁沖做夢都沒有想到。
他不甘心,聯絡律師要反告蔡思嘉名譽侵害和誹謗。法院接案子的動作很快,傳票發出去沒過幾天,蔡思嘉就主動找上門。
「你不能這樣,是你先對我圖謀不軌。」小實習生很憤怒:「你敢說你沒有任何歪腦筋?」
袁沖不得不佩服強盜邏輯:「我在腦子裡怎麼想那是我的事,我還想過殺人呢。」他頓了頓:「我給你道歉,那天晚上不應該那麼晚去找你,而且還喝了酒,我知道那樣很嚇人,這確實是我的不對。如果你受了驚嚇,你覺得我這麼做不妥當,你可以跟我說,或者,你可以投訴上級要求處分我都不為過。只要你實事求是,我袁沖絕對不會有任何反對意見。」
「你明知道那樣根本不可能對你造成威脅。」
「那你就要捏造事實誹謗我?」
「是你說你可以幫我……」
「我沒說能幫你轉正,我只說能幫你問人力的考核標準。小嘉,你只想利用我拿到一份體面的工作,那就不要說我性騷擾,因為你根本沒有覺得自己被騷擾,你倒是很樂意用自己換點蠅頭小利。我不肯幫你,你就扮受害者、裝可憐、搏同情……」
小實習生仍然信誓旦旦:「你撤回告訴,要不然我就把事情鬧到網上去,你看人家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到時候機構也不能再偏袒你,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逍遙自在!」
袁沖露出失望的表情。那一瞬間他彷彿看到年輕的自己和趙守玉,二十幾歲的時候他們也是這樣,得不到就要毀掉,不是自己要的結果就要鬧得全世界陪葬。
可總有一天,蔡思嘉會明白,世界不是圍著他轉的,沒有人有義務幫助他,更沒有人應該喜歡他。毀譽皆是正常,人生總有遺憾,不是所有故事的結局都必須按著他想的來。那種「我不高興我就要所有人不高興」的想法,既惡毒又幼稚。
「你回去吧,我不會撤銷告訴的。」袁沖覺得沒意思,他不想和一個小孩子較勁了。
蔡嘉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你!」
袁沖同情地看著他:「市裡和省裡的大部分有影響力的媒體我都有聯絡,你知道的,這是我的工作。所謂『十萬加』的自媒體每天找他們訴苦的人不計其數,他們只會挑有故事、有噱頭的,你這種起承轉合都湊不齊的平淡情節人家看不上。」
……
「退一萬步,就算你最後把事情鬧大,只要警方的調查細節一公佈,你就是『散佈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