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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臨風。
卓然立於這人聲鼎沸、華麗富貴的廳堂之中,並且在周圍亮如繁星的點點燈光的輝映之下,楊景天的面色望去瑩白如美玉,兩道入鬢的長眉之下,那雙楊晉之與之酷肖的鳳目之中眼神清邃悠遠,滿含著優雅溫潤的笑意。當真不愧是昔年有著“美玉公子”之稱譽的翩翩世家公子,便是現如今,不僅風采依舊,氣質還又更勝從前,他若是站在那裡,對著人這麼謙謙如玉的微微一笑,怕還是會迷醉一大片女子的芳心。
看著楊景天面含著微笑緩步走過,不時地朗聲與列席壽宴的親眷好友抱拳寒喧,狄霖不禁皺了皺眉,轉向了坐在自己身旁的君宇珩,壓低了聲音,緩聲道:“真想不到,這楊景天已是六十歲了,看起來竟還是如此的年輕,而且我看他精神飽滿,似乎並無一絲的病容,那又為何三年來一直稱病不出?”
在第一眼看到楊景天的時候,狄霖的心中也曾閃過一個念頭,這個楊景天會不會只是個經過易容的替身?只不過隨即就被自己否定了,要知道這裡在座的都是楊家的至親好友,替身又如何能瞞得過這麼多雙眼睛去?
君宇珩的目光也一直凝注在楊景天的身上,看似無意,但其實卻沒有放過他的一舉一動。
身為皇族、一路自權力之爭中走來的君宇珩,可能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財富權力之誘人以及在財富權力面前血緣與親情的淡薄。他甚至可以斷定,若是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正值盛年、身體強健的楊景天又怎會甘心放開手中的一切而退居於一個小小的庭園之中呢?只是儘管他知道其中定有蹊蹺,但無論他怎麼看,似乎都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也找不到任何的破綻。
君宇珩的心念轉動,然而他的眼中仍是一片淡然若定,看不出有任何的神情。
“據說楊景天是在三年前突然患了一種怪疾,病症時好時壞,所以一向深居簡出,幾乎不見外人。”聽了狄霖的話,君宇珩聲色不動地輕輕拿起了面前酒桌上的銀製酒爵,遞至了唇邊,卻並沒有飲,“我也曾派人去查過,可是卻什麼也查不出來。”
君宇珩口中說的雖然極是風輕雲淡,但狄霖自是知道其間的過程絕非他所講的那般輕鬆簡單。只不過君宇珩如此費盡心思竟也查不到相關內情,可見碧涵山莊對於楊景天的病情應該是諱莫如深,這其中也不知道還深藏有怎樣的隱情和深意?這樣想著的狄霖望向楊景天的眼神之中不覺又多了幾分審視。
“還有,那個一直緊隨著楊景天的人,”君宇珩慢慢地啜了一口杯中的酒,“名叫岑無憂,是楊晉之專程請來為楊景天治病的。”
他只淺淺地啜了一口酒,然後微微抿了抿被酒液潤溼了的淡色薄唇,酒爵在他的指尖上輕輕地轉動著。他雖非刻意,有時候他甚至會忘記自己的絕世姿容。卻不知這種連他自己都不在意地、無意間流露出來的風姿,卻更是令人不禁心醉神往。
狄霖忽然發現,在這個容納了數百名賓客的廳堂之中,已經有一些視線有意無意地向著這邊瞥了過來,他忍不住在心裡想,如果君宇珩恢復了那有如天人般的容貌,這些人不知道又該是一個怎樣的神態?
“只不過,這個人的來歷師承,我也同樣查不出來。”君宇珩纖長的指尖輕撫著酒爵,彷彿在描畫它的曲線,唇角邊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狄霖聞言早已是看了過去,那個跟在楊景天身邊的青年男子,披著及腰的長髮,穿著教人眼前一亮的亮藍衣飾,但卻有著一種極為幽靜恬淡的美,只靜靜地站在人群之中,沒有絲毫的張揚。然而轉過臉來,五官卻是深刻豔麗得令人過目難忘,而在那雙偶爾抬起的眼眸之中,似乎還又迷朦著一層雲霧般的憂悒之色。
在這樣一個人的身上,彷彿同時存在著許多極為矛盾的東西,只是雖然矛盾,卻又很奇怪地交融和諧,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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