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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片刻,確認了虞景深沒什麼話要說後,李挽便隨意找了個藉口再次提出先行一步,沒想到剛走兩步,身後人又有了動作。
李挽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轉過身來,這次不待她開口,虞景深便先開了口,「下個月十五,西城廟會,我到李府接你。」
啊?
李挽覺得自己是真的跟不上這位的腦迴路,如果沒記錯,加上在李氏金鋪見過的兩面,她和這位也不過只見過四面吧?看虞景深一臉絲毫未覺得有任何奇怪的樣子,李挽簡直要懷疑自己十幾年來在這個時代所認識到的交往與溝通規則全部都是錯亂的。
「侯爺,我好像還沒同意要去什麼廟會吧?」
虞景深背在身後的手不自然的僵了下,正在李挽以為他不會回答了時,突然開口道,「當做你的謝禮。」
所以自己這是莫名收到了一份禮物,然後又被安排送出了一份禮物?李挽怎麼也沒法將虞景深那副高冷的臉和「強買強賣」四個字聯絡起來。
一直到離開湖邊很遠時,都還有些恍恍惚惚,仿若剛剛發生的事情到處都是不真實感。
看著李挽離開,虞景深才稍稍放鬆了些。
他阻止得了這少年一次,卻沒法每次都及時趕到,思來想去,這少年會出現夢中情況的原因多是人生經歷太少,還未曾見過太多有趣的事情。
他把以往見過的十五六歲的少年人在腦海中回想了一遍,最終得出這麼大的少年人大都喜歡鬧騰些的地方,又迅速將京城裡熱鬧的地方搜羅了個遍,青樓楚館首先排除、茶館酒樓過於平常、鬥獸館過於血腥……最後才終於選定了下個月的廟會。
想必,屆時他見識多了熱鬧些的場景,應是會對自己性命多些看重。這般一想,虞景深便覺得剛剛片刻的尷尬都算不上什麼。至於李挽離開時渾身散發出的不情願,虞景深則完全選擇性地進行了忽略。
李挽離了湖邊後正想著回到東院,不然雲如夢怕是要派人來尋了。兩邊院子中有段鋪在竹林中的小路,她自來到這後,李元昭便早已帶著她將相府中大大小小的角落都逛了個遍,當時到了這片竹林時,還曾提及過李雲緯幼時每日來竹林中和春日裡新生的筍比誰長得更快的事。
現在也正是春日裡,前幾日時竹林裡的新筍有不少便都已經破了土。
她剛踏步到石板上,忽看到另一邊有個婦人正一臉焦急的探著身子東看西看,壓著嗓子喊著什麼。
看到李挽走過去,那婦人顯然被嚇了一跳,李挽仔細看了兩眼,確認了這婦人並不是相府中的人。
那婦人眼睛飛快的在李挽身上溜了一圈,看到李挽腰間懸掛的玉佩時上打了個頓,彎著腰倉促朝著李挽行了個禮便轉身急匆匆地跑走了。
李挽正想跟過去看看,牆邊突然傳出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愣了下,走近些才發現牆角處的一叢草被人慢慢撥開了一道縫,一個大約只有三四歲的小孩子從裡面鑽了出來。
這孩子看見李挽也不害怕,只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李挽看,頭上還沾著棵剛剛不小心碰到的乾草。
「你是誰家的孩子?」李挽猜測剛剛那婦人可能就是來找這孩子的,「剛剛的人是不是過來尋你的?」
那孩子手裡抱著好大一截新掰斷的竹筍,自顧自的剝了起來,對李挽的問話卻當做沒有聽見。
看著孩子的穿著,應是今日裡來的賓客帶來的孩子,見問不出什麼話來,李挽試圖上前將人先帶出去,讓丫鬟帶著他去找家裡人,誰知道她剛剛伸出手,那孩子便靈敏的躲過。
李挽蹲下身來看著他,「你若不出去,那我便喊人過來強行將你帶出去了。」
聽聞她這話,那孩子方抬起頭來,用力搖了搖頭。
許是有虞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