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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不去管心中的那絲異樣情感為何而來,甚至不讓自己去思考心中那些可能是為祁詡天而生出的牽念,告訴自己,那不是牽掛,不是情念……
他愛他?不,那是恨!
對錯誤的人選傾注了錯誤的感情,不能愛,便只有恨,若連恨都無法做到,不能抹去那人的存在,當作一切不曾發生,那麼,還不如死了的好。
如今,一切都塵埃落定,他可以死,若藍為何卻要以性命護著他?真是……不值。
撫著她被鮮血沾濕的發,韓梓麒眼中一片空洞。
看著地上大片的血汙和人頭,還有仿若失了魂般的韓梓麒,劉易自然明白陛下的意思。
先上前為韓梓麒封住了經脈血流,才命人將他扔到了行宮外的偏僻之處,留下傷藥和食用之物,見他仍呆呆坐著,不由扔下了一句話,&ldo;二殿下說你性傲,我看不然,以死逃避之人,怎能稱得上傲。&rdo;
韓梓麒眼神微微動了,劉易卻似毫無所覺,說完,再不瞧他一樣,遠遠走了。
行宮之外,大帳已燒的慘不忍睹,人來人往,都在收拾殘局,見陛下懷抱二皇子現身,連忙跪下哭訴。
祁溟月在父皇懷中,耳邊聽得嘈雜之聲,隱約間,似乎說有什麼人死了,但連心蠱已耗去了他所有的心力,以天音之力勉強壓制著,再無餘力關注身外之事。
勉強睜開眼來,見到父皇關切的眼眸,只能張了張嘴,父皇二字還未叫出口,又昏睡了過去。
祁詡天見他再度昏厥,不顧身邊一團亂糟糟的,只吩咐了隨後而來的劉易,處理一切事務,便懷抱著他回了行宮。
等祁溟月醒來的時候,頓覺周遭的環境十分熟悉,卻並非行宮的臥房,仔細打量,分明是炫天殿的寢宮。
&ldo;溟兒終於醒了。&rdo;身旁熟悉的聲音有些低啞,側首便看見父皇略顯憔悴的臉龐,&ldo;父皇……&rdo;才開口,頓覺此刻的聲音十分虛弱,軟軟的如貓兒一樣,竟是連說話都覺得吃力。
究竟發生了何事?見他疑惑的眼神,祁詡天搖頭,&ldo;溟兒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父皇卻日日擔心,就怕你有個閃失,七日來你全靠湯藥續命,父皇真怕你從此沉睡不醒。&rdo;
身子被父皇緊緊抱住,雖然看不見他此時眼中的情感,但從父皇的話裡,已能察覺他的緊張,沒想到自己竟會昏睡了七日,連心蠱果然厲害非常,只怕眼下也只是暫時壓制而已,想要根除,怕是要另想辦法才是了。
祁詡天的擔心同他一樣,但此時兩人都沒再提這件事,扶著他坐起身來,祁詡天見他的小臉又瘦了一圈,不禁心疼的皺眉,把他抱了起來,為他穿衣,吩咐了膳食,等瑩然把清淡的藥膳端了過來,親自接過,一口一口的,將藥粥餵進了祁溟月的嘴裡。
一邊喝著藥粥,邊回憶起昏厥之前發生的事,想到安若藍終是死在自己手裡,祁溟月不由神色一黯,他雖然不是什麼善類,卻並非冷血無情之人,安若藍畢竟是他此生之母,若是可能,他並不想殺她。
握著旎狐之時,那種利刃穿透肉體的感覺,他此時仍未忘記,也依然清晰記得,她是如何衝到劍刃之上。
親手殺了自己的血親,心中究竟是何感覺,他說不上來,只是記起父皇也曾如此,上一代的蒼赫帝和手足兄弟,都是死在他的手中,當時,父皇心中又是什麼滋味?別人都敬他,畏他,視其為傲視天下的帝王,但可有人心疼他的感受?若非迫於無奈,又有誰願意弒親?
見他的小臉上一片若有所思的暗沉,祁詡天知道他是在想安若藍之事,無奈嘆了口氣,&ldo;溟兒已盡力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