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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語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紅唇輕啟，慢悠悠地往兜起的勺子上面吹氣。

溫澤在她對面正襟危坐，看似不動如鍾，實際上身體已經抖成篩子了，挺翹的鼻頭泛紅，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大約是剛出鍋的白粥實在太燙口，陸語不願意在上面耗費力氣，放下了勺子。

陸語半托著臉頰，雙眸微眯，&ldo;究竟誰受了欺負?&rdo;

&ldo;你先兇我的。&rdo;溫澤的下巴和胸口緊緊地貼在一起，不敢抬頭，聲音發悶。

陸語抿開一抹笑意，好脾氣地點頭，&ldo;對，都是我的錯。&rdo;

溫澤本來只是不想自己的談判局勢處於下風，沒想到陸語如此坦率地承認了錯誤，倒是讓他準備的一堆策略清單無用武之地。

他沉吟一瞬，覺得男人這麼沒有擔當似乎不太妥當。拳心在實木桌面上捶了一下，義正詞嚴道：&ldo;不對，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陸陸是沒有錯的。&rdo;

繼續擺弄陶瓷碗裡胖嘟嘟白米粒的陸語聞言一笑，抬眸看了他一眼，若有其事地又點了點頭，&ldo;你說的都對。&rdo;

溫澤沉默了。

這話要他怎麼接。

沒等他開口，陸語已經往嘴巴里送了一小勺白粥，&ldo;那你從頭開始說吧，向組織坦白自己的錯誤。&rdo;

溫澤狐疑地看她，不知所措地表情就差在臉上打三個問號。

陸語拿紙巾擦了擦嘴角蹭到的粥粒，&ldo;不然你想到什麼說什麼也可以，我視情況決定處罰力度。&rdo;

要說溫澤也可能是受虐體質，聽聞這話非但沒有瀕死的憂愁哀傷，反而內心歡呼雀躍欣喜不已，恨不得馬上把陸語抱在懷裡親一口。

當然，溫少爺是從來不會勉強自己的，他也就這麼做了。

陸語還能想著懲罰他那肯定不是要談分手的意思，不然都分道揚鑣了，誰還管你的死活。

見他又恢復了生龍活虎的粘膩狀態，陸語的眉心攏得愈發深邃，想著是不是這麼放過他太輕易了。

正在思索中，溫澤已經就著陸語剛才的警告先行自省。

&ldo;我以後再也不抽菸了。&rdo;

他歉疚地低頭，把腦袋枕在陸語的大腿上。

沒錯了，自我檢討還要佔個便宜：)

&ldo;什麼時候開始抽的?&rdo;

陸語漫不經心地攪動瓷碗裡的粥水，白粥的口味實在是太清淡了，她提不起一點食慾。

&ldo;沒兩個星期。&rdo;溫澤仗著自己用後腦勺對著她，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瞎話。

陸語拍了拍他的後背，&ldo;哦，那平均下來數量不少啊?我看你熟練得很。&rdo;

溫澤聽出了她語氣裡的陰陽怪氣，卻還是死咬到底不承認，&ldo;沒有的事。&rdo;

陸語嗤笑，又是從鼻子裡出來的氣息，溫澤下意識地顫了兩顫。

她說：&ldo;再給你一次機會。&rdo;

溫澤頓了頓，委屈巴巴地叼起她褲子上的一角，留下濕答答的痕跡，含糊不清道：&ldo;兩個月左右吧。&rdo;

陸語左手繞過他的脖頸，託著他的下巴迫使溫澤抬頭直視他的眼睛，&ldo;再不說實話就帶著你的行李箱一起走。&rdo;

少有的強勢和霸道。溫澤害怕了，一把摟住她的脖子不撒手，在她耳邊嗚嗚囔囔說不清楚，&ldo;大概……就……剛在一起的時候。&rdo;

陸語挑眉，心中鬱氣深重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