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嫡王子(第2/3 頁)
脯,慶幸蠟燭沒有熄滅。星宿坐在法事桌前,有龜板被燒灼,炸然有聲,星宿抬手將眼前的一碗水灑在龜板上,龜板登時出現裂紋,他將龜板重新供好。星宿起身後向外走去,呼呼的北風先將他的白袍吹出了門外,年輕的弟子向他行禮。
“太傅大人。”
星宿只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徑直向七星臺走去。經過七星臺後面一道半圓形的門,便能通往後山。來到山洞前,他抬手一揮,像是術師畫符一樣,揮完之後徑直走進了山洞。
眼前是一間院子,周圍種植著耐寒的風信子和凌霄花,小院錯落有致,有婢女和侍衛向星宿行禮,他們身上都裹著保暖的皮裘,而星宿只著了一件白色單衣,他對侍衛的行禮依舊只點了點頭,穿過院子,走進一間屋子,在外面看,這是一間由寒冰砌成的屋子。
“殿下!”星宿恭敬地向他行禮,即使站在男子的背後,行禮也沒有分毫的馬虎。
男子背對著他,只穿了一件米色繡蟒足錦袍的單衣,他沒有說話,星宿一直躬著背,保持著方才行禮的姿勢。
“母后走得可還安詳?”過了半晌,男子才開口,他的聲音裡沒有熱情,像這室內的冰一樣清冷,似乎對任何事物都提不起興致。
“殿下不要太傷心,王后娘娘音容宛在,懿德長存。”
“音容宛在?”男子一抬手,一掌拍到桌子上,千年寒冷砌成的桌子頓時粉身碎骨,他聲音裡有了怒氣。“好一句音容宛在,作為人子,本王都不能叩首靈前。”
“殿下息怒。”跪在地上的護衛武士阿郭,身體縮成了一團。
“該回宮了。”出乎所有人意料,再開口時,他聲音平靜。
“殿下三思,時機未到,還望殿下靜心等候。”四年來,星宿總是用同樣的話勸誡他。
“是,是,父王的意思嗎?”聲音斷斷續續,如鯁在喉。
房間裡出現了可怕的安靜。男子沒有轉身,肩膀抖動了一下。“時機?時機在哪裡?已經四年了,本王等了四年,連父王一句噓寒問暖的話都沒有等到,卻等來母后離世,本王作為嫡子,還有何顏面面對列祖列宗?”
“殿下何來這些氣餒的話,是殿下帶兵平定了西南國境,才有瞭如今北冕國的安定,殿下是北冕國的嫡長子,將來是要承繼大統的。”
“成也西南,敗也西南。”緣遙笑了,笑聲充滿了悲涼之氣。
“殿下龍體為重,下臣難逃一死,若是殿下信不過下臣,砍了下臣的腦袋能讓殿下好受一點兒,殿下就拿去吧。”
緣遙厭惡打打殺殺,更厭惡這種言不由衷的說話方式,這些人,動不動就要獻上自己的腦袋。
“母后長居英仙宮,鳳體安康,此事必有蹊蹺。”他雖平靜,聲音中卻有力量。“本王必須回宮,後宮之事,全無巧合。”這話說出來,沒有商量的餘地,而且,他作為北冕國的嫡王子,也沒有跟大臣商量的習慣。
“後宮之事,下臣不好多言。下臣用人頭向殿下保證,殿下此時所居之地,是最安全的地方。”星宿想到了昨日死在永安大街的七王子。“不知殿下可有聽說,昨日孝文王太后七年祭日,七殿下在永安大街遇刺身亡。”
緣遙沒有說話,他在腦海中尋找著緣煒的樣子。他離開江波殿時,緣煒才剛剛十二歲,今年也不過一個十六歲的孩子,誰會對一個孩子痛下殺手呢?
“抓到刺客了嗎?”這件事在星宿來之前,緣遙已經從阿郭嘴裡聽說了,一併說起的還有他父王在永昌侯府遇刺之事。
“並無。”星宿答道,緣遙也只是隨口問了一句。聽到緣煒死訊時,他有一刻是放鬆的,似乎他母后的死找到了一個缺口,讓他不再憤怒,這一刻他明白了,他是借緣煒的死在嘲諷莊賢娘娘。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