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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祺自己摸到床邊，慢慢在床沿上坐穩了：&ldo;沒有。&rdo;

&ldo;我問你，你不想跟我回家為什麼不直說，為什麼還答應陳飛。&rdo;

黑暗裡，陳揚的身影停在書桌邊，好像站得筆直，耐性很好地在等他回答。葉祺大腦一片紛亂的疼痛，灌了很多卻灌不醉的後遺症一樣不缺，真正理了很久才開口：&ldo;我不是不想跟你回家，是我今天剛剛知道，我姑姑那邊也叫了我爸回去，原意是要我和他緩和關係。&rdo;

陳揚明顯地頓了一下，嘆道：&ldo;人家長輩也是好意……&rdo;

葉祺不由冷笑了幾聲，扶著牆一點點靠上去：&ldo;算了吧，葉家也不都是白痴，成了年的孫子和不滿百日的孫女，孰輕孰重他們自然要掂量。&rdo;

自從跟自己在一起之後，葉祺除了被拉出去聚會的時候喝一點，平時真的已經很少碰酒。陳揚滿心滿腦的亂七八糟，聽了這刻薄到極點的話，忍了一下還是沒成功：&ldo;你這也說得未免太難聽了，家裡人聽了不會心寒麼。&rdo;

&ldo;……我從來就是說話做事讓人心寒的人，我以為你是知道的。&rdo;靜默在不大的空間裡盤桓了許久，葉祺再接上來的時候聲音極低，陳揚要辨別他的意思竟然要聚精會神想一想。

&ldo;你一再說希望我遇事往好處想，我理解你，我也試過了。但事實證明我無法成為你希望的那個人，所以，你也累了麼。&rdo;

果然你就是天生具備讓人心寒的能力，陳揚聽得有些毛骨悚然，心裡反反覆覆只剩這一個念頭在轉，別的感官一概鏽死罷工。

葉祺得到歇一歇的機會，言語間氣息很快就穩定了不少，但生疏的意味也更重：&ldo;姑姑家我是絕對不會去了，你如果一定要我陪你回去……那也可以。&rdo;

陳揚一直不吭聲，於是他暗自苦笑了一下，站起身走到門邊：&ldo;年前年後我都待在你家好像也說不過去，你再想想吧。&rdo;

愛與不愛從來不是問題，敢與不敢才是關鍵。有的時候明知是重蹈覆轍還要去追尋，臨了現實又露出當年的面貌，可悲的是竟然連失望都一般無二。葉祺手裡的門把手無聲歸位，終於還是輕嘆了一句&ldo;我以為這次會不一樣&rdo;，留下一個徹底無力的陳揚在門內。

他哪裡還敢回頭去看。

人走了，陳揚在屋子裡漫無目的地轉了幾圈，趁著還有些理智沒來得及分崩離析，他撥通了盤尼西林的電話。

&ldo;告訴我當初葉祺和韓奕是為什麼分手的。&rdo;

那邊睡到一半被驚醒，思維還在異次元遊蕩，聽了他的話下意識就要推脫並不清楚，或者避重就輕。

陳揚的聲音立刻寒如冰刃，驚得盤尼西林在被窩裡都哆嗦了一下：&ldo;快，我要知道全部。&rdo;

盤尼西林大半夜的被吵醒，太陽穴越揉越疼，想了半天才壓著嗓子開口：&ldo;我跟韓奕不算很熟，可能我知道的也只是個大概。他們本來感情很好，後來韓奕家裡聽到一點風聲就開始施壓，韓奕嘗試著約會女孩子什麼的，最後他答應了一個青梅竹馬的姑娘，他們就算分手了。&rdo;

陳揚沉吟了一下，再開口聲音已經啞了，自己也始料未及：&ldo;韓奕家裡怎麼施壓了。&rdo;

&ldo;你看看葉祺那性子，我能問出什麼來啊。無非是拍桌子砸碗，問了手機號拼命打，沒多久他們自己就開始互不聯絡了……&rdo;說了沒幾句，盤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