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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葉祺來者不拒，越喝越自然，連姿態都鬆弛下來。一開始大概還有點起鬨開玩笑的意思，後來大家也都在發洩連續一個多月瘋狂工作的壓抑，轉眼倒下了好幾個。姑娘們早就被還算清醒的邱礫打包送回去了，眼下沙發上橫七豎八躺倒的都是男人，一個比一個沒形象。

陳揚那點酒量最多也就算平常，陪葉祺喝了沒多少事情就反過來了，成了葉祺在替他擋酒，所以眼看著三點了還有八分清醒。而葉祺打定主意不想醉，裝進去近兩斤白酒還眸光發亮，倒也是奇蹟。

陳揚靜靜坐了一會兒，意識慢慢趨近正常狀態，感覺到包廂裡瀰漫的酒氣，不由蹙眉。葉祺看到了，低聲問：&ldo;不習慣了?&rdo;

陳揚點頭，伸手順過他手裡的紙杯放在臺子上，示意他別再喝了。

葉祺凝眸看他片刻，開口：&ldo;邱礫什麼時候走的?&rdo;

陳揚閉目想了一下，猶豫著答：&ldo;十二點不到吧。&rdo;只因太清楚他在想什麼，索性接著說下去：&ldo;他知不知道你有多大量?&rdo;

葉祺苦笑，也並不算很失望地嘆了口氣：&ldo;我寧可相信他不知道。&rdo;

那就是知道了。

他總是善良，即使世界不允許他善良的時候也是一樣。面對宏觀的外部環境，陳揚知道自己總在索取，永不知足，相對來說葉祺卻總在退守。退到無路可退，因而風輕雲淡。

陳揚忽然圈住他的肩，手臂安慰地緊一緊，一觸即收，卻不知說什麼好。

頓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ldo;你睡會兒吧，既然這幫猴子都擺平了。&rdo;

葉祺一言不發地合上眼，睫羽相交，如倦飛之鳥棲在他身邊。

陳揚把臉埋在自己掌心裡，懷著疲憊守候葉祺的氣息漸漸平緩。他太累了，其實醉一次也好。可惜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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