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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樓乃入瑤臺境後, 所見第一座建築,如其名, 紅漆朱瓦,在初生之陽照耀下極為矚目。
天字七號與鍾靈在朱樓門口相逢, 一狗一人都不想參加這入學試,乾脆蹲在牆根聊天扯淡。阿七終於找到機會, 將心中疑惑問了個明白。
原來花間獨酌和孤月劍主是同一個人,也就是北周前任國相原簫寒。
原來他對阮霰深情告白, 並非出於內心的歡喜之情, 而是想把人帶回去,幫他一個忙。
原來……等等,花間獨酌竟然和孤月劍主是同一個人!
阿七一蹦三丈高,震驚得無以復加:「天哪!難怪他倆一見面就恨不得打起來!」
「他們打起來過,那一次,把龍津島的一條街給掀了。」鍾靈一臉哀嘆。
「這兩個人竟湊到了一塊兒。」阿七分外唏噓。
沉寂半晌, 鍾靈感嘆道:「這個世界太複雜, 我果然還是喜歡和花花草草待在一起。」
阿七點頭:「我果然該做一條狗。」
鍾靈又道:「但我家大人是真心想把你家主人請回去, 為此, 和這裡的境主做下交易, 願意成為流夜臺新執教。」
阿七面露驚訝:「那他已是執教, 竟不動用關係, 把你直接弄進流夜臺?」
鍾靈反問它:「你家主人不也一樣?」
阿七內心泛起苦澀。
「哎……」
片刻後, 兩聲嘆息落在第一處, 一人一狗不約而同垂下腦袋。
但沒多久, 其中一個問:「咱們進去考試嗎?」
另一個反問:「還有別的可以選嗎?」
鍾靈:「那咱們走吧。」
「你且等一等,我一條狗進去不好。」說著,阿七身上綻放一團光芒,待得熄滅,此狗已然化作一個少年。
「走吧。」阿七拍了拍目瞪口呆的鐘靈,甩著衣袖繞到朱樓正門。
鍾靈一路小跑追上,在阿七身側低問:「喂,你到底是人還是狗啊?」
阿七沒給出正面答覆。
瑤臺境與旁的學宮不同,沒有特定的招生季,朱樓大門一年四季、不分寒暑向每個到訪之人敞開,不過一個人一年中,只有一次參加入學試的機會,若是今年沒透過,那便只能明年再來。
今日約莫有十來人參加入學試,不過時辰尚早,負責入學試的長老還未出現。
此試與凡塵官場上的鄉試會試有所不同,參加者從長老手中領得一號碼牌,將神識沉入內,便可來到一隅獨立空間,進行考試。
所以這入學試,亦不曾有特定的開放時間。
早到的十來人依次排著隊,阿七和鍾靈站在隊伍末尾,聽見前面的人正談論透過後要不要選擇去流夜臺。
這一刻,阿七腦中閃過靈光,當即轉過身去,握住拳頭,認真嚴肅地對鍾靈說道:
「我必然能透過入學試,加入流夜臺。春山刀阮雪歸名滿天下,年少時便打敗天下無敵手,更有隻身逼敗梁王這樣的功績。便是學不得一招半式,一睹風采,亦是極好的!」
聲音不高不低,剛好夠在場所有人聽清。
鍾靈登時明白他的意圖,亦捏起拳頭,定定點頭:
「是的,春山刀前輩如今在流夜臺執教。不過我還聽說,孤月劍主也會過來。這兩個人,百年前便站在江湖頂峰,若能入流夜臺,得他們指教,到時候說出去,多有面子!」
「什麼?原簫寒也要來?」阿七震驚,但下一刻,他的肩膀被人按住。
「兄臺,你這話說得太對了。那可是天下第一美人,若是能同他說上幾句話,夠我吹一輩子了!」排在阿七前方的人回身,格外激動地說道,「我必選流夜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