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第1/2 頁)
阮霰拿這老朋友沒辦法,只得摘下面具,象徵性抿了一口。
「俗話說感情深一口悶,你只喝一點點,是不是和我感情淡了?」謝天明立時瞪眼。
阮霰無奈,仰頭飲盡杯中酒。
見狀,謝天明又笑,「這是當年我們埋在秋江八月聲的數壇酒之一,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原來你已把酒挖出來。」阮霰擱下杯盞,輕輕笑了一下,低聲點評,「味道甘冽,喝起來不澀。」
謝天明拿自己的酒杯撞了阮霰的一下,飲完後掃了眼石桌,又道:「不過有酒無菜,喝起來有些寂寞。是我準備不夠充分,不若我們轉移陣地,前往廷秀園,如何?」
「這個時間,飯堂內只有早點。」阮霰提醒他。
「我們可以請廚子做幾道下酒小菜。」謝天明起身,沐著陽光伸了個懶腰,「許久未曾進食,我很是想念當初在這裡吃到的鮮筍牛腩。」
阮霰對這話感到好奇:「你不是已醒來數日?」
「直到今日,我才被允許喝酒與吃飯。前幾日只能喝藥。」邊說,謝天明邊拉起阮霰,欲往廷秀園去。
但兩人還未走出渡河秋,赫見一陣刀風逼來,此意詭譎陰寒,如同深不見底之處飛出的冷刃。
阮霰一把將謝天明推到身後,與此同時召出一柄長刀,挽刀相迎。
狂風掃過渡河秋,捲起凝翠欲滴的草與葉,如漫天紛雨。刀鋒起落,氣勁被阮霰打散,無須喝令,來者現出身形。烈烈紅衣落罷,幽幽骨刀輕轉,赫然是霧非歡。
這人勾唇詭笑,幽藍眼眸中暗光流轉,下頜一揚,拖長語調道:「喲,真是感人肺腑的舊友重逢,不知兩位是否願意,帶我一個呢?」
第三十四章 生死之仇
阮霰沒有回答霧非歡, 他單手持刀, 面無表情, 淺色眼眸中微光冷冽。
又是風動,掀起垂墜輕曳的素白衣袂,揚在清晨山間略帶寒涼的日光裡,拉出一瞬即逝的光弧。霧非歡的目光由那抹光弧而始,順著翩躚衣角, 落在阮霰斜後方謝天明身上。
「看來是不願了。」霧非歡斂下眼眸,低聲道。
他挽著刀,在小範圍內走了幾步,站定時,眼眸倏地一撩。
「一個早該死在鄴城的人,卻出現在這裡。還活著也就罷了,偏偏不向人透露行蹤, 激得某些人不住上躥下跳、要替你報仇。」霧非歡望著謝天明, 半眯起眼, 寒聲說道。
說完話鋒一轉, 看向阮霰,語氣似是邀功:「師父, 我方才在來瑤臺境的路上,幫你把那個鏡雲生給打回去了。」
謝天明瞪大眼, 震驚地看了眼霧非歡, 欲上前一步:「這……」
阮霰抬起手, 將謝天明的話與動作皆攔回去, 凜目對上霧非歡的視線,道:「霧非歡,我不想聽你叫那兩個字,更不想看見你。」
「師父——」霧非歡握在刀柄上的手猛然一緊,啞著聲音,憤怒道。
「我不是你師父。」阮霰不鹹不淡打斷他,聲音清冷。
「你真的不再認我了嗎?」霧非歡問。
阮霰道出一個「是」字。
「好!好!好!阮霰,你的確不是我師父。因為沒有哪個師父,會把徒弟流放到幽冥!」霧非歡神色逐漸冷下去,幽藍眼眸透出濃濃陰狠。
他來回邁動步伐,手中骨刀挽過一圈後,刀尖掠過謝天明,直指阮霰:「阮霰,這百年來,我在幽冥等你等得好辛苦,你卻縮在金陵,縮在鏡雪裡一步不出!」
阮霰面不改色,謝天明卻是蹙起眉,他想這兩人曾為師徒,就算如今已斷絕關係,但也不該走到兵戈相向的地步。當即按住阮霰手臂,想上前勸說,卻見霧非歡骨刀赫然一轉,刀鋒凌厲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