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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遊疑惑。
凌元瞄了一眼劍譜:「入門劍招,你竟然學成這個樣子。」
方遊老臉一紅:「我還小,還有進步空間。」
凌元卻沒再說話,族內長老從小教養他的標準便高到匪夷所思,他也不覺得有何難處,事事皆要求完美,遂完全無法忍受方遊的胡亂狗刨。
輕盈挽了個劍花,他便演示起四季劍法。
與長老的不同,他的劍意更隨性,卻帶著山與海的寬廣,四季並不是庭院銀杏的四季,而是懸崖古松的冷峻,一招一式皆有生死真意!
四季有變而天地長存,寄情浮游則滄海一粟。
在方遊手裡還顯沉重的木劍到了他的手中卻視若無形,輕易就能掌控,方游完全被帶入了劍的境界,雖然他不懂,但是也能明白凌元的劍道已經堪稱大家了。
而他此時還未成年。
收劍,驚醒。
「你要想學劍,還是從最基礎的開始吧。」凌元將木劍丟還給他。
方遊「啊」了一聲,眼睛很亮:「你要教我嗎?」
凌元看他一眼:「不教。」
方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謝謝你啊,明天我來這裡等你,你真是個好人!」
「……」
但下一刻他的神色就變得異常失落:「開玩笑的,我自己學吧,學個七十多年總能學會,雖然我那時已經快要死了。」
「……」
凌元要離開的腳步頓了一下,神色有些異樣:「為何?」
「什麼?」方遊抬頭看他。
凌元問:「為何再過七十年,你就快要死了?」
樹林風起,方遊看著他,突然笑了一下,笑容比剛才真摯許多:「因為我們人不像妖怪,我們只能活七八十年,到九十歲就是上天庇佑了。」
出生嬰孩,二十成人,三十鼎盛,五十沒落。
人的生命就像四季,變化無常,終點就是一片白茫茫。方遊想,或許他永遠都學不會四季劍法了,不過學會這個,又有什麼用呢?
方遊學劍的熱情還是很旺盛,白日一有空就去樹林練劍。
當然,就他一個人。
他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學宮、藏書閣、小院三點一線,幾乎把能做的都做到了極限。在別人看來他沒有變化,只有方遊自己知道他每晚都是深夜才睡下,隔日凌晨爬起來。
時間一天天過去,在他以為往後八年都會像現在一樣平靜時,變故突生。
在方遊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四個月,寒季來了。
半夜,兔妖搖晃著他,聲音近乎驚恐:「小師弟!你快醒醒!不能睡!」
方遊這才從瀕死的麻木中反應過來,整個人抖如篩糠,被驟然跌破冰點的溫度逼得說不出話來。如意化成了原型,是一隻油光水滑的大兔子,大到足以把方遊整個人蓋住。
她也果然把方遊塞到了身下,整隻兔臥在床上。
長耳豎起,她捕捉到了樓下花嵐的呼聲:「如意姐!門開了!」
聲音斷斷續續,也抖得不成樣子。如意吱吱叫了起來,方遊雖然聽不懂,但很聽話地任她連著棉被把自己叼起來,兩人一起衝出了房間。
在一樓,空置的房屋地面被開啟一個大洞,如意帶著方遊鑽進去後,下面的人馬上將暗板推了回去,只留下一絲絲的縫隙。
方遊全身上下都在發痛,其他人卻已經緩了過來,花嵐神色凝重:「沒想到中洲也開始變得這麼冷了。」
她拿出了玉盒中封存的盞燈花,用妖力將其重換生機,放在了四周的燈架上,隨後又掏出一顆拇指大的海底明珠。
柔柔的光暈映到盞燈花上,立刻產生了連鎖的反應,整個屋子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