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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衍生心疼。

顏沁有一雙極漂亮的手，手指纖細修長的，如今也是這一雙手，扯住自己的髮絲，眼裡有鮮血的味道漫過去，她窩成一團，像個肉球一樣，她是用了力，一攤手滿手的髮絲。

顧衍生這人對顏沁的狠毒勁在於，暮涼和哥哥兩個字，其餘的一向都是極寵顏沁，如今一看自然是曉得不是因為‘暮涼’，他握住顏沁的手，細心的安慰，顏沁咬住下嘴唇，開始沒覺得，如今手心裡一暖，她打了下寒顫，瞧見顧衍生，心裡忽然就委屈了，她只曉得小時候顧衍生是最疼她的，那些欺負她的人，在顧衍生手下每一個安生的。

如今受了這委屈，她哇的一下子就哭了，撲進顧衍生懷裡：“衍生哥哥，衍生哥哥。。。”她只覺得自己彷彿回到了十幾年前，那個時候的她只懂乖乖呆在顧衍生身後扯著他的衣服甜甜的叫‘衍生哥哥’。現在顧衍生雖然恨極了‘哥哥’兩個字，不過瞧見她這樣子也曉得不是動怒的時候，顏沁反骨極厲害，平常弱弱的，不見得。

所以他才愛用胡蘿蔔加大棒這方法。

“衍生哥哥，我不曉得原來我媽才是第三者。”她張開了嘴，吸了大口的冷氣：“顏聲不是我的弟弟，他是我哥哥，他大我整整兩歲，卻被我爸硬生生改成小我5歲，重新去學大學裡的那些玩意兒，你知不知道，我爸在暗地裡花了多少心思在他身上，我不怪，這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我沒有那麼大的野心。我恨的是，顏聲大我整整兩歲，我以為的獨一無二，我以為的是我爸喜新厭舊，結果是因為我媽的身份後來居上罷了！”顏沁低頭，一頭黑髮垂下。

顧衍生從後面順著她：“乖乖，顏顏不哭，哥哥幫你，好不好？”他聲音輕輕柔柔的：“臉都哭花了，顏顏明個嗓子怕受不住。”

顏沁哭的不成聲，顧衍生低頭，抱了她在懷裡安慰，顏沁不願意說話，顧衍生也不逼她，咬了她的下巴逗她。

在光與暗的交錯中，顏沁瞧見，顧衍生的臉龐如玉一樣，只是瞧不清眼裡面的血色，彷彿是詭秘的，又彷彿是最何歡不過的，良久，顧衍生聲音終於傳來，彷彿嗓子橫著一把刀：“欺負顏顏的，哥哥向來都是不放過的。”

他連自己都不曾放過，何況他人。

☆、17一樹花開（3）

顏沁一覺醒來顧衍生正在床邊玩著香菸，雪白修長的，抽菸是絕不在顏沁面前的，何況他也不是非常愛香菸的，顏沁心裡頭正為昨兒個的事情魂不守舍的，顧衍生倒是笑了：“瞧你這樣，這只是小事情。”

“顧衍生。”顏沁叫：“是他踐踏了我心中所有的信仰，我叫他那麼多年的父親，他給我這樣一個驚喜，二十幾年的獨女，結果發現自己有一大堆的兄弟姐妹，我也忍了，只當男人喜新厭舊，況且母親心氣高，常年不在家裡，於是勸說自己體諒著。可是我何曾想過，顏聲居然比我大，顧衍生，你懂不懂，你曉得我。。。。”最後的‘真的極想去死’幾個字在顧衍生近乎狠毒的眼神裡吞了下去

顧衍生將香菸以一種怪異的姿態捏碎，似笑非笑道：“你若是把後面幾個字說出來試試。”手指以一種溫和的方式劃過她的髮絲，他的指尖帶著涼氣，一點一點的，顏沁咬了嘴唇，曉得這人喜怒不明的，哪裡還敢說下去。

“顏顏，既然嫁了我，這命就是我的了，可不許再胡說，否則我就真動氣了。”顧衍生始終是溫溫涼涼的，嘴角有一點弧度上去，眼裡卻是冰冷的：“不過自然，我的命也是顏顏的。”他的手同她十指交扣，暗地裡用了勁。

顧衍生喜怒無常，心思難猜的，旁人不懂，顏沁還能不曉得。

顏沁不再爭執，顧衍生姿態也軟了下來：“顏聲那事我自然回頭找人去料理，放心，天蹋下來有我頂著呢。”

“我不恨顏聲。”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