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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措說:「要換也辛苦你告訴我一聲。」
可能是怕她誤會,他補充:「我每個月都得收租。」
「好。」
高中還沒畢業。
他們分手之後。
寧櫻就把用了好幾年的手機號碼換掉了,所以這些年她並沒有收到任何來自江措的訊息。
只有她像個做賊心虛的小偷,悄悄給他傳送過未命名的資訊。
當初去營業廳辦理那個手機號的時候,她還沒有成年。
是她用她父親的身份證辦的卡。
後來手機被沒收了。
她也沒有許可權補辦。
江措那時以為她把他拉進了黑名單,眼神譏諷,似乎是在嘲諷他自己,「也不至於要把我拉黑吧。」
寧櫻當初沒有解釋,現在好像也沒有解釋的必要。
第二天大清早。
寧櫻又接到了她母親的電話,說她父親生病住院,讓她有空回家一趟。
寧櫻臨時和程矜請了兩天的假期,買好最快的一班飛機,趕早去機場飛回了錦川市。
高中的時候,寧櫻是因為父親工作的調動,才轉學去了苔青市第一中學。
她的父親當時被調到苔青市的附中,任職七年級的教導主任。
從小,父親就對她很嚴格。
掛在嘴邊的口頭禪便是:「你若是個男孩,我管都不會管你。」
因為她是個女孩,所以更加嚴格。
怕她犯錯,怕她叛逆。
寧櫻覺得自己並沒有青春叛逆期,從小到大她都很聽話。
至少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學生。
只有一件事,忤逆過她的父親。
早戀這個話題是敏感的。
對於家長來說是不可觸碰的逆鱗。
儘管當時她已經成年。
已經是一名心智成熟的高三學生,但是父母並不願意聽她說話。
下了飛--------------銥誮機,午後熱氣朝她撲來。
寧櫻坐上回家的計程車,眉心微蹙,略有些疲倦靠著車窗,黑眸靜靜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
她的腦子不受控制回憶起那個雷聲轟鳴的夜晚,噼裡啪啦的雨滴砸向客廳的落地窗。
她的眼睛紅腫不堪,臥室裡一片狼藉。
暴怒之下被撕碎的日記本、被打碎的水晶球、被人粗暴扯開的手鍊,玉珠落了滿地。
她斷斷續續,哽咽著說:「我…我們…不…不會…耽誤學習。」
「我…我會考第一名。」
「我會好好學習。」
「我會聽話。」
「爸爸。」
「我會聽話的。」
那些東西。
她當成寶藏一樣小心翼翼收起來的東西,最後還是被她的父親扔進了垃圾桶裡。
父親摔門而去,聲音震耳欲聾。
最後一次拿著那個手機,寧櫻跪坐在地上撥通了他的電話,她在電話裡語無倫次,哽著喉嚨說:「我爸爸…知道…你送我的…弄壞了…我沒有…辦法了…我害怕。」
「江措,我好害怕。」
「什麼都壞了,被扔掉了。」
「我沒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
「他不肯聽我…聽我說話。」
結結巴巴。
哽咽酸澀。
流著眼淚說完這些,才發現電話根本沒有打通。
「姑娘,到了。」
計程車司機的聲音將寧櫻從回憶裡及時拽出來,她怔怔的付了錢。
上樓回家,母親在廚房裡燉湯。
聽見她開門的響動,頭都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