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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酒'——設宴,在廣州人的世俗生活中,又是“結婚”的代詞,就連廣州美領館裡的老外移民官也通曉此詞。遇到因婚的移民申請者,他們通常會盤問一句:Where did you Bai…Zou?(你們在哪兒擺的酒?)
說到“擺酒”,廣州話裡尚有'擺堆'一詞,一句不常用的切口,意思是大便,也算是與飲食有關的下游產業。
與動詞和名詞相比,用於飲食的形容詞應該是廣州話的弱項。一個字'靚',幾乎通用於“好吃”或“質量上乘”的一切狀況。香港茶樓裡的夥計為了討好老主顧,就是隻添點熱水,他也會高唱一句:“靚滾水一壺!”
還有一個用來形容“好吃”的詞:'和味',“和”字讀音若“窩”。這是以故意讀歪以示強調,僅限於真真正正的好吃,沒有任何客套之一。
真正為現代漢語做出傑出貢獻的形容詞,則非'生猛'莫屬。與“活”、“鮮活”以及“活蹦亂跳”之類相比,“生猛”不但準確地表示了“活”的意思,更是難能可貴地向進食者傳達了某種激烈的、不無挑戰性的“生”之狀態。不過,如果你聽到'死雞撐飯蓋'這樣的說法,勿以為這是“生猛”的最高階狀態,死雞就烹,因熱力作用而不時“撐”起鍋蓋,乃“垂死掙扎”之意。對於一個“自強不息”了一輩子的SB,就很應該把“生當作人傑,死亦撐飯蓋”寫入他的悼詞。
如果上述文字讓你覺得有點“膩”,你應該用廣州話說'模В�叭庵�埔病薄9闃蕕哪暱崛艘呀�浼蚧��烈糲嗨頻摹奧�保�穩萏鴰蚰宓募�攏�疤鸕鉸�保�胺實鉸�薄N鞴氐摹胺鍩四毯�本褪恰疤鸕鉸�貝�硇允稱貳J率瞪希�還蓯前滋旌諞梗�擁謔�Σ叫薪至腳緣拿懇簧讓歐燉鎩奧�背隼吹奈兜潰�加形蘧〉奶鵡濉�
暴力飲食
莎劇中的飲食,常流露出嚴重的暴力傾向。比較突出的例子見《王子復仇記》《馬克白》,而在《泰特斯·安德羅尼克斯》�tus Andronicus)第五幕第三景中,甚至還出現了碎屍人肉宴的血腥場面。
這並不全是劇情的需要,因為莎士比亞在某一個場合也曾說過:食慾是人類心中的一匹惡狼。
人類心中的惡狼不止一匹,而是成群結隊。同樣,用食物來對付這些惡狼的方式也不止一種。在驅散人群所用的鎮暴武器之研發上,食物的成分正在日益加重。例如,胡椒粉這種常見的調味品,今天已被廣泛使用於“胡椒噴霧”;辣椒也早就不是川菜的專利,辣椒水的古典瘋癲以及催淚彈的現代文明,都能使空氣中瀰漫著麻婆豆腐的味道,區別只是暴力及其程度的合法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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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暴力的食品化有助於將暴力降低到最低,不如視為一種互相的曖昧化過程。我們可以想象,如果在高壓水炮中加入適量比例的香檳,或者在水炮的發射上直接借用香檳的開啟方式,無疑將令被驅逐物件產生極大的困惑,並且深陷於一種突如其來的尷尬境地。“香檳水炮”在人群中揮灑出的那種慶典的色彩及味道,足以令巴赫金為之目眩神迷。同樣,蓋在比爾·蓋茨臉上的蛋糕或擲向美國農業部長格利克曼的豆腐,相對於投槍匕首,一方面便於被襲者做出迅速的自我解嘲,另一方面,襲擊者也藉此獲得了“享受”最輕懲罰的機會。
一九九五年的美國電影《死亡晚餐》�e Last Supper),以黑色喜劇的方式把暴力飲食發展成美學:同室的五個博士研究生自行授予了一項資格:對思想“不純正”的人判處死刑,方法就是一一頓週日晚餐來展開連環的殺戮。當可否“為除惡而殺人”以及一個人是否有權評斷他人思想的正確性這類道德習題在一席豐盛酒宴之上被深入探討之際,食物所散發出來的死亡氣息,令影片的角色和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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