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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呱呱的叫聲在草廬裡迴響,聽得曾公子有些煩躁。
金折桂搓熱了金蟾宮的手腳,便在草廬裡翻找了一回,翻出缺了角的瓦罐、瓷碗,又找出一些還幹著的柴火,費力地跟瞽目老人一起生火。
“……要是去了農舍,何至於這樣麻煩?”曾公子低聲嘟嚷了一句,挪動身子湊到火堆邊烤衣裳。
瞽目老人嘴裡咕噥一聲,什麼都沒說。
金折桂拉著金蟾宮教他怎麼烤衣裳,看金蟾宮伸手要將青蛙扔進火裡烤著吃,立時警鈴大作,心裡迴響著“金蟾宮露出變態的苗頭了,快將他這變態的苗頭掐了”,趕緊說:“不能烤青蛙,它、它是青蛙大娘派來跟你作伴的。你烤了它,不就是恩將仇報嗎?”
金蟾宮提著青蛙腿,靠在金折桂身上問:“當真是青蛙大娘叫它來跟我作伴的?”
“那還有假。你跟它好好玩吧。”金折桂拿著金蟾宮的鞋子放在火邊烤,等瓦罐裡的熱水滾了,用衣裳包著將瓦罐拿下來,倒在瓷碗裡,先遞到瞽目老人手上。
瞽目老人立時將碗送給曾公子,曾公子再一次體會到瞽目老人對他的尊崇,忙謙讓了一回:“花前輩是長輩,花前輩先喝吧。”
推讓了兩次,瞽目老人才肯喝,又叮囑金折桂第二碗給曾公子。
金折桂看向方才還“失魂落魄”的曾公子被瞽目老人“抬舉”得又“神魂歸位”,越發佩服瞽目老人,當真倒了熱水給曾公子,等曾公子喝完了,便餵給金蟾宮,最後自己慢慢端著碗呷著熱水,只覺得熱水流進肚子裡,整個身子都暖和了。
“金小弟過來,我有故事講給你聽。”恢復從容的曾公子將剛才持劍勒索解藥的一幕抹去,又似早先在樹林裡一般和藹可親地衝金蟾宮招手。
金蟾宮雙手握著青蛙,想了想,伸手將青蛙放走,“回去看你娘吧,明天再來找我玩。”說完,人縮在曾公子懷中,聽曾公子講故事。
曾公子講了兩個故事後,累了一天的金蟾宮就睡著了。
曾公子道:“你弟弟餓了許久,為什麼不許他烤青蛙吃?”
金折桂將金蟾宮拉到火邊,“我怕他變態。”
“什麼是變態?”
“……就是被人奸、淫擄掠,一朝翻身了,也開始奸、淫擄掠。”金折桂撓了撓頭,打了個哈欠,她心裡還有個準確的答案,那就是“你就是變態”。
“丫頭睡吧,爺爺守著呢。”瞽目老人低聲道。
金折桂哎了一聲,便蹲在火堆邊閉上眼睛。
曾公子原本盤算等瞽目老人睡下了就翻解藥,此時看向瞽目老人,看他紋絲不動地坐著,試探著動了一下,聽瞽目老人問“曾公子要什麼?”,他回了一句“腳麻了”,就不敢再動,胡思亂想著他將來能有什麼大作為,能叫瞽目老人此時此景依舊敬重他……
……
樹林裡,梁松領著人跟柯護院、林護院等人經過一場生死搏殺後,終於原本就受傷不淺的夥伴受傷更深。比受傷更令人難受得是,梁松他們贏了,可死了的人,同樣也是他們昔日患難與共的夥伴。
雨水將血水沖刷進溪流,梁松與剩下的兩個護院彼此扶持著。
“我們走,快些去找公子。”
大雨將人泡的更加虛弱,梁松三個顧不得躲雨,便向山下去。溼透了的衣裳緊緊地貼在身上,鞋子裡灌滿了雨水,走一步,就留下“唧——”得一聲。
三個人走了大半夜,最後走到了山腳下,雨幕中漸漸露出幾點農舍的影子。
“公子肯定去村子裡避雨了,咱們也去吧。”不假思索地三個人默契地彼此扶持著向村舍走去。
三人身上的血水已經被雨水沖刷去,雖從傷口不時地流下血絲,但三人都生得儀表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