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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西愷的聲音輕淺溫吞,分不清他的情緒,隔著貓眼也看不清他的神態。
付零咬咬下唇,把彈-簧-刀放在袖口裡,擰開門把。
門掀動一股風,將男人身上清爽的洗漱過後的味道刮進來,在這潮濕的夜裡,橫掃所有苦悶。
伯西愷在門開啟的瞬間,剛想抬腳進來,就被付零堵在門口。
小孩警惕的看著他:「我們去樓下餐廳說吧,正好給我弄點吃的有點餓了。」
六點鐘的晚餐,她根本沒吃幾口。
準確來說,她這兩天都沒怎麼好好吃過東西。
當人處於高度緊張和專注力集中的狀態下,很難會產生飢餓感,除非肚子跟自己抗議的發出聲音。
付零的肚子就在抗議,她是真餓了。
伯西愷的發尾還帶著少許洗浴的熱氣兒,有幾滴水珠掛在他的發梢,像是雨後新露在嫩綠的葉苗上搖搖欲墜。
面對付零的抗拒,他不氣不惱,側身讓出一條通往樓梯的道路。
付零走出門外,用磁卡鎖上門。
和伯西愷並肩前行時,她蹭到男人結實又熱浪滾滾的臂肘。
他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敞領襯衫,能清晰看到白皙的鎖骨有著被熱水沁泡的緋紅。
或許是因為伯西愷這個人的長相白嫩又儒雅,所以偏得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冷貴氣質,讓他不至於太顯秀美。
「你想吃什麼?」他問。
「隨便。」付零伸了個懶腰,調侃道。「沒毒的。」
她似乎是有些困了,眼眶紅紅的。
卻更凸顯那雙黑曜石般的眼鏡越發明亮。
伯西愷笑笑,二人一前一後下了樓梯。
一樓大廳裡空曠無人,二人的腳步聲都帶著少許迴音。
他徑直走向廚房,推開磨砂門後順便挽起自己袖口,手搭在銀色半人高冰箱上。
「我只能保證自己在製作食材的過程中,不會對食物做什麼。但是食物本身或者其他地方,有沒有被人投毒,我就不知道了。」
伯西愷身上散發著一股十分得體的溫香,似乎在淋雨過後讓這股味道更加愈烈的散發出來。
他指尖蔥白,在冰箱櫃上投出淺影。
隨著手指彈琴般敲點,影子也跟著一起動。
付零瞪他一眼,又嚇唬她。
冰櫃開啟,薄薄的冷霧從關閉已久的冰箱裡逃竄出來,消失在空氣中。
伯西愷從裡面拿出一個又一個被保鮮膜纏住的食材,井然有序的擺放在水池邊。
花花綠綠,凍肉青菜。
付零看著他挽到臂肘的袖口,露出線條剛毅的小臂。
男人挺拔的背影在切菜案和水池邊走動,熟練又利落。
每一件食材拆開時,他都會放在鼻尖輕嗅兩下。
對於自己的這個舉動,伯西愷解釋道:「如果食物裡有人放藥物的話,被保鮮膜包住這麼久會出現一些味道的偏差。」
「噢,這樣啊。」付零托腮,看著他。「厲害嘛,人型測毒儀?」
「倒也不是,只是平日接觸比較多。」
「你現實世界裡不會是做廚師的吧?」付零故作玩笑,小臉架在掌心裡,歪著頭笑容嬌俏。「一個會彈鋼琴、會查證、推她想起自己墜入三千世界前,坐在那輛計程車上最後一個念頭是……
——如果她發生了什麼,爸爸媽媽會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即將大一的女兒嗎?
付零背脊汗毛倒立,刺的她肌骨瘙癢,坐立難安。
「那你呢?」
她壓著嗓子。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究竟是動了求生本能?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