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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慘遭連環殺人犯毒手的第十七位受害者屍體被找到的時候,她甩開了奶奶的手,想要鑽進警戒線內找到老爸。
哪怕是聽到一句慶生的話也好,她也覺得這漫長的等待是值得的。
可是當天圍堵在附近的人民實在是太多了,所有人撐著傘、舉著手機、附耳交談著。
人挨著人,她誰也推不開,反而被人流擠向更遠的地方。
奶奶的聲音被震耳欲聾的雨聲洗刷,冰涼的水自上而下,沾濕了她的頭髮,順著脖頸沒入領口,打濕了她身上白紅相見的校服。
紅的像是父親一生忠誠的國旗,白的像是遮擋在死者身上的白布。
在那天晚上,在所有目光都聚集在案發現場的人群當中。
付零卻瞧見了一個和她一樣沒有撐傘的黑衣服的人。
黑帽、黑髮、黑衣、黑褲,完美的融入夜中。
因為夜色極暗,付零看不清他的模樣,只知道是一個身材高大看不清年紀的男人。
在噪亂的聲響中,付零隻瞧見他帽簷下的微笑,露出森白的牙齒。
「你好呀,付零。」
「你認識我?」她問。
「當然,我是你爸爸的老朋友。」他說。
付零扁嘴,雨水順著唇縫流入舌尖,又酸又澀。她扭頭咬唇:「我爸是國家的,不是我的。」
男人笑了:「你爸爸一畢業就進了重案組,入職不到五年就成了刑警大隊支隊長。這麼多年來,他的名字讓罪犯聞風喪膽,卻搞不定自己的女兒。」
是啊,她的老爸管得了重案組的所有警員、管得了監獄裡被關的上百名罪犯。
卻管不了自己的女兒。
面對倔強不言語的小姑娘,那雷厲風行、剛過決斷的刑警大隊長也只能嘆氣:「隨你吧。」
「小孩。」
男人的輕喚,讓付零的思緒從回憶中抽離。
「你在想什麼?」
付零回了回神,低頭垂首:「想我爸。」
頗為孩子氣的一句話,卻被她用一副很鄭重的表情說出來。
伯西愷臉上的冷意頓消,和她開起了玩笑:「你爸看樣子真的很喜歡自己的行業,付零,茯苓……」
付零瞥他一眼:「這你就猜錯了,我的這個零,是麼麼零的零。」
「……」
「聽我奶奶說,當初我爸想叫我付麼,實在是繞口就改成了付零,小名叫麼麼。」
「噢,這樣啊。」他眼角拉長,多了一重暖意。「看樣子你爸是想讓你以後當女警。」
付零看他揚著瞭然資訊的笑容,不作回應。
用完晚餐所有人都各自回屋休息,偵探要做的事情更多,盤點出搜到的所有證據和已有的時間線,在第三天白天和嫌疑人門進行梳理。
對於付零來說,這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伯西愷看著她逐漸疲倦的面容,上下睫毛都纖長濃密,擋住光影之後在白皙的肌膚上拉出睫毛的影子。
「需要幫忙嗎?」他問。
「幫什麼?」
「你很苦惱的作案工具。」
「……」
付零看著他半眯起來的淺色瞳,總覺得像是一隻立著尾巴半弓起腰的貓,隨時準備著揚起自己的爪子進攻。
「你有想法?」
伯西愷頷首輕笑:「人過留名,雁過留聲,老話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說完,手抄口袋邁步朝著203的房間走去。
發尾掃在平整的領口上,半露出他圓潤光滑略微滲緋的耳廓。
「晚安。」
伯西愷的聲音,在空闊靜寂的走廊裡帶著少許回聲。